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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睨了一眼正努力在他身上揩油的所謂&ldo;重病纏身&rdo;的傷患，涼涼地說：&ldo;你在太晨宮，能出什麼事？&rdo;

鳳九未聽出他話中的玄機，只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殊不知，恰好中了某人的下懷。&ldo;誰說的，前幾日在花林摘花的時候，我就差點……&rdo;意識過來的紅狐急忙住口。

&ldo;哦？原來有人知情不報。&rdo;東華並無驚訝，彷彿早已知悉此事。

&ldo;你知道？&rdo;鳳九微訝，&ldo;玄霜呢？她現在怎麼樣？&rdo;

&ldo;那個隨你幾天的仙娥？鎖妖塔。&rdo;指掌輕輕碰觸它已褪不少紅腫的傷處，見它毫無所覺，東華稍稍安下心來。

&ldo;鎖妖塔？&rdo;妖王被殺的訊息一直是封鎖著的，所以提及鎖妖塔，眾仙家依舊認為那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這麼說，他是有意放它一條生路咯，&ldo;你知道我的意圖？&rdo;

&ldo;我以為，你自有分寸。&rdo;東華挑眉。

鳳九俯首，乖乖認錯，&ldo;是我大意了。&rdo;下一刻，它討好地瞅著東華，紅眸裡閃著幾許興奮的色彩，&ldo;我幫你擦背。&rdo;

東華定定地看著紅狐，&ldo;你見過誰沐浴是幹著洗的嗎？&rdo;他抱著它，走上臺階，離開了浴池。拜它所賜，他可以直接穿衣服了。

鳳九定睛一瞧，這才發現，溫熱的浴水因為避水髮簪的關係，都被隔開了好幾尺的距離。東華雖然是立在池中，肌理分明的身上卻是滴水不沾。只是它現在法力暫失，沒法變回人形取下髮簪。鳳九無聲地嘆了口氣。

&ldo;覺得很可惜？&rdo;

&ldo;嗯。&rdo;鳳九下意識地回應。

東華唇角微勾，&ldo;說實話，我不是很想和小動物一起洗。&rdo;他把它放在一旁的墊子上，拿起一邊的衣服。

鳳九臉一熱，好在它本就是紅狐，當即便決定將他的言外之意置若罔聞。裝傻嘛！這誰不會？

東華沒有戳穿它，只是笑了笑，開始穿上裡衣。

鳳九看著他，看直了眼。此情此景，可謂活色生香。紅狐不禁覺得，周遭環境變得更熱了。

&ldo;關於玄霜……她並沒有害我之心，放她下界也就是了。&rdo;鳳九如此說道，鎖妖塔雖然沒了妖王坐鎮，可是積餘數十萬年的妖氣也非等閒小仙可以應付的。

&ldo;不論有心還是無意，她讓你受傷是事實，就該付出點代價。&rdo;

&ldo;可是……&rdo;

&ldo;沒什麼可是，身為太晨宮仙娥，保護你是原就是她的本分。&rdo;東華的語氣毋庸置疑。

鳳九一邊高興於東華對她的在乎，一邊也為玄霜的處境擔憂著。玄霜並非是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不然她之前也沒法子時時化險為夷了。

見它柔腸百結的樣子，東華忍不住輕嘆一聲，&ldo;明日。&rdo;

&ldo;什麼明日？&rdo;鳳九一呆。

&ldo;明日我就讓司命悄悄送她下界，這樣你可滿意？&rdo;東華的聲音好不無奈。

紅色的頭顱在他身上蹭了蹭，&ldo;謝謝。&rdo;

夜色已深，東華抱著紅狐步入寢殿。

&ldo;我不要睡籃子！&rdo;在東華施法前，鳳九便叫了起來。

&ldo;哦？那你要睡哪裡？&rdo;東華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