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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一個程咬金,由是他一步錯步步錯,竟是淪落到如今進退兩難的窘境,或許用岌岌可危四個字來形容更恰當。
“侯爺。”
“又有什麼事!”陳瑛一下子提高了聲音,“除非是姨太太或是五小姐回來,其他的事情不要拿來煩我!”,“是外頭有一封信送進來。”門外的費明被陳瑛那暴躁的語氣嚇得手裡一哆嗦,老半晌才戰戰兢兢地說,“信封上寫著陽寧侯親啟,送信的人還說是極其要緊的事,錯過了之後侯爺會一輩子後悔。門上剛剛換的那幾個小子生怕做錯事,就送到了小的手上……”,話還沒說完,他面前的房門就突然開了。門後的陳瑛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就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那封信。緊跟著,書房的兩扇大門又在他面前關得嚴嚴實實。儘管如此,他仍是不敢就這麼離開,退後幾步老老實實地站在了簷下。
回到書桌前,陳瑛也不用裁紙刀,三下五除二撕開了信封的口子,可展開裡頭那封信的時候,他就只覺得瞳孔猛然一縮。原來,信箋上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有的只是言簡意垓的六個字:安仁已入楊手。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這六個字,陳瑛只覺得心裡怒火更甚,一把將信箋捏成一團丟在地上,可沒過多久又上前彎腰撿起,仔仔細細端詳著那字跡。
是誰通知他?為什麼要通知他?更重要的是,這是善意還是惡意?
陳瑛想得腦袋都痛了,這三個問題仍然是沒什麼進展。然而,不管怎樣,信上的內容卻已經成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在如今的情勢下,若是那樣的謀劃再曝光出來,他的處境不問自知。思來想去,直到厚厚的高麗窗紙再也沒透進光來,日變成了夜,他才一下子惡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臘月二十三乃是小年,這一天家家戶戶都要祭灶掃塵,鏡園自然也不例外。儘管楊進周近來很少回家,而且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但這一天午後,他就少有地帶著秦虎回到了家裡。江氏得知他這一次能在家裡過了夜再走,歡喜得什麼似的,幾乎又要親自下廚包餃子。結果還是陳瀾一再相勸,莊媽媽又幫腔,她才勉強打消了這念頭,卻還是把兒子媳婦都留在身邊陪著說話。
難得有功夫陪著母親妻子,楊進周自然高興,可沒坐上多久,偏生外頭通報說陳衍來了。
他眼睛一閃,瞥見妻子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他也不知道是哪裡生出來的一絲促狹,趁著陳衍還沒進來,他就突然上前到江氏耳邊,用別人難以聽見的聲音悄悄嘟囔了一番。
“娘,待會幫我拖著些小四,這小傢伙太纏人了,我難得回來,可他一和阿瀾說話就得老半天。”,“你這孩子!”江氏嗔笑歸嗔笑,但瞥見陳瀾那面龐,她還是微微點頭道,“依你。不過人家來看姐姐也是天徑地義,你也不能留著阿瀾不給人見。”
陳瀾見江氏和楊進周說話,只以為母子倆有什麼親密言語,也沒放在心上,可等到陳衍進來,江氏二話不說就拉著人到身邊坐了,不一會兒竟是又叫上陳衍說要到後花園賞雪,把苦著臉的小傢伙愣是拽了走,她怎麼還會不明白其中玄機。於是,這邊江氏一行才走,她就斜睨了楊進週一眼:“你呀,什麼時候學會了玩這種花招?”
“我們還沒好好說話呢,怎麼能讓小四搶了先?”,楊進周攬著陳瀾在暖榻上坐了,右手自然而然地和陳瀾的左手交叉相握,這才說道:“怎樣,這幾天孩子還安穩麼?”
“當然安穩,這孩子最聽話了,從來就不鬧我。”陳瀾得意地嘴角一翹,低頭看著已經隆起的小腹,面上滿是溫柔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時候睡夢中總能感覺到孩子在踢我,可是醒的時候又沒了。”
“肯定是孩子也體諒你辛苦,所以白天讓你安安穩穩,晚上才提醒你他的存在。”,楊進周笑眯眯地握緊了陳瀾的手,繼而輕聲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