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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琛肩膀耷下去,將臉埋在掌心,「師兄,我錯了,我做錯了。」
「我不好評判誰對誰錯,或許你不主動招惹沈向瑜,他們分手也是遲早的事,不然停歸不會如此焦慮,我倒是對那個沈向瑜很是好奇,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他是個你見了會喜歡的人,安安就很喜歡他那種性格的人。」
季琛說。
方停歸在街頭漫無目地的開著車,他喜歡這种放空的感覺,這種時候他腦海里出現的人往往是他最重視的人,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沈向瑜。
先前在唐磊診所,催眠過程中,他在數位板上無意識狀態下寫下的字,拼湊起來全是三個字:「沈向瑜」。
愛分很多種,有人掩埋於心,有人背風點菸,有人深夜看海,有人愛不自知。
更有甚者,愛而不認,認而不言。
將車泊在江堤邊,方停歸從車扶手盒翻出半包煙,那是他從沈向瑜身上搜出來放進去的,可惜翻遍車上每一個角落都沒能找出一個打火機,想抽菸的念頭不得不掐滅。
堤岸下垂釣的男人拎著工具上岸,見方停歸手裡的煙,說:「兄弟,借根煙,菸癮犯了。」
方停歸遞過,「沒火。」
「我有。」
男人走遠,方停歸望著指尖騰起的煙,戒菸了十幾年的人,夾著煙送到口邊猛抽了一口,嗆得他眼淚直流,從前為了某個人而戒掉的煙,又為了另一個人燃在他指尖。
指尖的煙隨著煙的燃燒越來越短,他對沈向瑜的情感越也來越清晰,他要追回沈向瑜,他想要小魚兒。
將菸頭摁熄,給沈向瑜打電話。
沈向瑜正趴在楊辭的電腦前刷著各大旅遊博主主頁,想去看瀑布的壯觀,想去看黃山的巍峨,想去看泰山的日出,想去西藏洗滌心靈,可也只能是想。
「真羨慕那些能說走就走拎箱啟程去旅遊的人,你看我,都失戀了,想去旅遊還得計劃,工作排不開,老父生日快到了顧忌一堆,唉!」
楊辭拼著一塊魔方,笑道:「大瑜,你大概是忘記了,你還沒跟姓方的在一塊的時候,高考前一個月你還偷跑出去玩了幾天,把你爸媽氣的半死,怎麼不見你考量那麼多。」
沈向瑜眼神瞬間黯淡,扔掉滑鼠往後一躺,確實如此,跟方停歸在一起的四年他改變了許多,從前的毛躁、稚氣、魯莽、衝動,全在方停歸潛移默化的影響下收了起來。
沈向瑜氣憤地往椅背上砸了一拳,惡狠狠道:「靠!他也在我這裡種了棵樹。」
「什麼?」楊辭一臉懵,「什麼樹?」
電話突然想起,解了沈向瑜不想解釋的圍,是方停歸,他沒拉黑他電話,也沒拉黑微信,成年人了,分手也顧著那點情份想要體面,他們之間,沒有出軌,沒有吵架,到現在沈向瑜也說不出誰對誰錯,他沒錯,夏歲安沒錯,他只不過是出現的早一些,細想起來方停歸也沒錯,沒跟前任聯絡,也從不提前任,感情中真的很難定義對錯。
楊辭看了眼,催促:「接啊,怎麼不接,有什麼說清楚,大男人彆扭扭捏捏的,我去樓下打個醬油。」
沈向瑜深吸了口氣,倒不是他扭捏,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向瑜,我們見一面好不好,我有話對你說。」
他的聲音有些啞。
沈向瑜還沒想好要不要見,又聽他說:「你先不要急著拒絕,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心裡有刺,我明白,也理解,我們見個面好不好?我什麼都告訴你。」
「好,就在家裡吧,正好我想回去拿點東西。」
拖著總不是個方法,有些話上次沒說,這次也該問清楚說明白了,總不能任根刺卡在那裡吧,吞不下吐不出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