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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節。

董靈鷲的七夕佳節被政務攪擾，即便昨夜讓小鄭太醫勸說動了，還攬著他緩了許久，但事到眼前，容不得人逃避忽略。

太后閱覽著麒麟衛連夜從監察御史周堯處得到的蛛絲馬跡，案上還壓著一份當初審訊張魁的記錄。她提起御筆，寫了一道懿旨，讓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會審，容許內緝事廠秉筆太監許祥、麒麟衛指揮使蔣雲鶴旁聽。

這五方當中，就有三人是董太后的心腹耳目，即便是都察院御史，也累年仰承皇太后恩情，這種三司會審幾乎是不可能被有心人插手的。

親手寫完這道懿旨，董靈鷲才擱下御筆，道：&ldo;衡兒，謄抄一份，這份送到皇帝的歸元宮去。&rdo;

後半句是給瑞雪說的。

瑞雪姑姑垂首稱是，便上前接過了鄭玉衡手中研墨的活兒，低著眸光監督他謄寫旨意。

鄭玉衡已陪她到晌午，一面挽袖執筆，一面掃視著懿旨中的話語，輕問道：&ldo;這件事有眉目了麼?&rdo;

董靈鷲一手轉著小指上的護甲，眼中還顯露出沉思之態，她道：&ldo;周堯的供詞弊病百出，恐怕沒有說實話，要等三司會審的結果。至於張魁曾吐露的往來朝臣……朝野上下，哀家莫不是親自衡量，糾察到底，這麼大的動作，究竟漏了誰……&rdo;

鄭玉衡道：&ldo;竟然這麼不見棺材不掉淚……&rdo;

&ldo;周堯是你的同科進士，&rdo;董靈鷲瞥了他一眼，&ldo;吏部將他調為監察御史，還不足一月。他是寒門子弟出身，可惜望族沒落，家中再無旁支，只有一個愛妻、一個女兒。&rdo;

鄭玉衡被這幾個字觸動三分，喃喃道：&ldo;家無餘財、愛妻幼女……&rdo;

董靈鷲頷首。

&ldo;娘娘，&rdo;他忽然道，&ldo;就算是三司會審，他也不會說的。&rdo;

&ldo;為何?&rdo;董靈鷲問他。

&ldo;這樣的家世，太好拿捏了。&rdo;鄭玉衡很是冷靜地道，&ldo;他跟貪汙軍餉案有關，已經命犯死罪，若是背後貪腐者以妻女為威脅，即便是千刀萬剮，此人也絕不肯吐出半個字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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