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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
項戎瞪大眼睛:「談、談戀愛?」
晏清聽到聲音,側頭一看,這才發現項戎在看願望本。
他大吃一驚,從地上慌亂坐起,腳都沒站穩,踉蹌著把本子奪了過去。
他耳根發紅,若非夜色太過迷離,一定十分顯眼。
「你怎麼偷看別人的東西?!」
晚風本是涼的,項戎卻感到莫名燥熱。
「我、我這是光明正大地看,」他語氣急迫,憋了半天才質問說,「你要和誰談戀愛?」
晏清呼吸不暢,心裡像被人抓癢:「我隨便寫的。」
「哦。」項戎呆呆地應了聲。
晏清把本子塞進帆布袋裡,壓在了最下面,他看項戎憨傻地站在原地,氣得躲在了一邊。
小黃狗不知道狀況,前腳扒拉著晏清的鞋,見他沒反應,又跑到項戎面前轉圈。
夜色彷彿被麻醉,空氣凝固成一體。
項戎總覺得要說點什麼,撓了撓頭,躊躇了片刻:「對不起,我以為這裡面沒有什麼隱私,所以就……」
晏清沒說話,他現在說任何話都覺得尷尬。
項戎向前邁了一小步:「那個,你明天有空嗎?」
晏清斜眼,似乎在等他接下來的話。
「雁山那邊有片向日葵田,你想去嗎?」
晏清沉思了會兒,點了點頭。
項戎稍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微笑,又得意地靠近了兩步:「那我明早去接你。」
晏清又蹲下身,和小黃狗玩了起來,故作漫不經心地道了聲「好」。
明月下的角樓滄桑又璀璨,晏清重新逗起了小狗,項戎也再次看向了晏清。
第20章 一天(上)
晏清一向愛睡懶覺,今天在十個鬧鐘下起了個大早,收拾乾淨、穿戴整齊後坐在家裡,等著項戎的光臨。
不出一會兒,花園外有了動靜,晏清一瞧,果然是項戎到了。
少年依舊穿著寬鬆的黑色外套,內搭襯衫,背著黑色雙肩包,站得筆直。衣服雖與之前並無不同,但襯衫明顯是特意熨過的,沒有一縷褶皺。
初升的陽光從樹梢打下,在他身上形成了數個光暈,他展顏一笑,不只雲上有了晴天。
少年踏入院內,路過的地方有熟悉的洗衣液味,他停在中央,被花草圍繞,目光看向臺階上的人。
晏清也是那件黃色毛衣,雖說四月到底,清晨和夜晚還是冷的,他總給人留下乾淨的印象,哪怕在泥潭裡打上三滾,衣服也如陽春水洗。
他跳下臺階,衝到項戎面前,難掩心中激動:「項戎哥哥,咱們出發吧。」
項戎不慌:「拿上你的本子,今天能完成很多願望。」
昨夜說是去雁山看向日葵,怎麼還能實現其它願望?
晏清眨著眼睛,百思不得解:「除了向日葵,還有什麼?」
項戎深吸了一口氣:「昨晚你不是說想談戀愛嗎?」
晏清一怔,半張著嘴,兩眼凝固。
項戎的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貼著褲縫彆扭,背在身後難受:「這個願望不太好實現,畢竟我認識的女生很少,交女朋友這一點幫不了你,但、但是……」
項戎的耳根發紅,他看晏清的鞋尖,看他鞋帶的系法,看他毛衣上的圖案,看他被風吹亂的發梢,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但是你要是不介意有個男朋友的話,我、我可以勉強當一天。」
晏清身子發麻,隨著項戎的目光從腳底一路麻到頭頂,他像個雕像,一尊發燙的雕像,兩手也燙,雙頰也燙。
可溫度升高,雕像是會融化的。
項戎似乎預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