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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深玉只有手在搬東西的時候受傷了,很快就處理好了傷口來找陳楚圓,看著她受罪,眸子裡便重新蒙上了一層霧氣。
陳楚圓抬眼看她,繃緊的下巴流露出幾分忍耐來,兇巴巴地:「哭什麼?我都沒哭!」
然而下一秒,在醫生用鑷子取出一顆碎石子時,陳楚圓眼淚立刻就飆了出來,「醫生,我覺得要不你還是給我打麻藥吧。」
實習醫生:「……現在麻藥應該已經吃緊了。」
地震下什麼物資都是會短暫吃緊的,尤其是醫院,什麼都缺。
陳楚圓生無可戀,在災難發生時,誰都拚死拚活,一切生理需求在活命面前都得靠後,而如今塵埃落定,那些在災難下被刻意忽略的感官便找了上來,讓陳楚圓覺得自己一丁點痛都忍受不了了,她本來就是嬌氣的,能忍這麼久才發作已經是極限了。
嗚嚥了一聲,陳楚圓把頭埋在曲深玉腰腹間,她其實不太想讓別人看見自己有多狼狽,尤其是曲深玉還在看著,那多有損她的形象?
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曲深玉心疼得不行,但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
因為有曲深玉在場,陳楚圓的傷口處理起來比之前要順利得多,很快醫生便道:「好了。」
「謝謝,」陳楚圓禮貌地說了一句,才說,「您可以離我遠一點嗎?我現在看到您就忍不住腿打顫。」
她把害怕說得理直氣壯,醫生為這個活寶無語了一下,跟一同被派過來的醫生交換了一下救治區域,但事實上,哪怕她走了,陳楚圓也還是怕。
緩過勁來,後怕跟恐懼就接連浮出水面,陳楚圓現在連周圍的情況都不想看,耳朵裡卻仍聽得見周圍的哭聲、痛呼聲和醫護人員匆忙的腳步。
曲深玉用手背將她的耳朵捂住:「別怕。」
她彎腰蹲在陳楚圓面前,忍不住低頭親吻她,陳楚圓眼睛早就哭腫了,抽抽噎噎的:「我要回家!」
j市這次震級不小,地震又來得突然,毫無防備之下受傷的人不少,大小醫院都已是在超負荷運轉,還不時有支援的人趕來。
陳楚圓在當地醫院初步診斷無礙後,連夜被私人專機送回了c市,還將幾個需要去c市轉院做手術的也一起載走了。
離開了受災嚴重的地區,陳楚圓頓時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因為沒有人會想要見到那樣的場面。
本來陳楚圓人是想直接回家的,但家裡不放心,還是打算讓她在醫院先住院觀察一天。
曲深玉自然也留了下來,她傷得最輕,手上火-辣辣的疼痛只是讓她在做一些需要動手的事時有些不便,並不影響平常生活。與之相比陳楚圓反而要嚴重一些,她赤腳在山裡奔跑,傷口又沒有第一時間被清創,因此有著輕微感染的症狀。
當然,對陳楚圓來說,這些都是無所謂的,主要還是疼。
為此陳楚圓吃了止痛藥後仍還是折騰了半天才睡著,可止痛藥又只能管一時,以至於她半夜還是被疼醒了。
她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這種疼有些類似於陳楚圓曾經拔智齒,都是疼到她恨不得把附近的肉都給挖了去擺脫那一切。
陳楚圓又忍不住想哭了,她還想把曲深玉給踹下床去,憑什麼她就能睡得那麼安穩?
但她現在卻偏偏又不能踢人,腿不能用手也不能用,真想把人弄下床就只能拿頭頂,那樣也太不優雅和美觀了。
而且,是她主動要求曲深玉上來的,因為陳楚圓確實有點害怕不想一個人睡,現在把人踹下去多少有點不地道。
陳楚圓在地震時可以保持冷靜,因為她當時認為自己可以站出來承擔責任,畢竟她遇事向來都不怎麼慌,是曾經見過大場面的人,可事後就不一樣了,說到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