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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茶哼哼兩聲,繼續戳他催促:「趕緊交代。」
李芳芳聽得心裡翻騰,又酸又耐受。此刻聽見馬上就說到自己,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
程樘習慣性抬手摳了下眼角,生平第一次跟人說自己的心思,「我二伯孃那人你也見了,小時候對我……反正經常吃不飽飯,也穿不暖。芳芳姐經常偷偷救濟我,給我送吃送喝,給我舊文具,還給我舊棉衣……總之在我有記憶以後的溫暖都是她給的,我很感激她。」
程樘摸著陳茶有些發抖,她的手也是冰涼,牽起她往回走,「傻不傻,這麼冷站路上說這些。」
「別想岔開話題。」陳茶跟著往前走,還不依不饒地審問程樘:「你對她就只是感激嗎?」
年少懵懂時,在李芳芳常年的無微不至地照料下或許也曾萌生過不該有的念頭。
那時李芳芳於他是天上的月亮。他一無所有不敢妄想,便勸著自己歇了念頭。
從此也假裝不知道李芳芳的心意。
程樘不想說謊,只承諾道:「放心,以後我會全心全意對你!」
陳茶撇撇嘴,還是有點吃味。但,那時候他們不認識,吃醋也沒道理,「你說的,以後不許招惹爛桃花,要不然……」
李芳芳聽著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從柴草垛後走出來,淚流滿面。
回到家,程樘去掀鍋盛碗,陳茶洗完手坐在桌邊摸著肚子喊餓,「程樘,今晚吃什麼?餓死我了!」
「鯽魚湯配白米飯。」
陳茶吞了吞口水,「哪來的鯽魚?」
「去河邊破冰挑水順手抓的。」程樘把盛好的米飯和魚湯擺在陳茶麵前。
藍邊白瓷碗裡裝滿了奶白色的鯽魚湯。鯽魚湯上飄著翠綠的韭菜段,看得人食指大動。
陳茶吃飽喝足放下飯碗,拍了拍肚皮打個飽嗝,一低頭看見程樘只喝了一碗魚湯,碗裡的白米飯幾乎沒動。
這才想起來南北飲食文化有差異。南方人主食是米飯,北方人是麵食。
「你明明不喜歡米飯,為什麼最近總蒸米飯?你們這大米可比小麥貴多了!」陳茶在北方生活這段時間,見過最多的也就是大米粥。
一把大米兩舀子水,熬成一鍋粥全家幾口人都夠喝。
程樘頓了下筷子,只給了輕飄飄的三個字:「你喜歡。」
你喜歡吃,所以才做,貴不貴不重要。
陳茶彎了唇角,心裡那一點醋意,也散了個乾淨。
她逃婚離家不圖五千彩禮,就為了找個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而如今,她想她找到了。
不過,晚上睡覺的時候她又不確定了。
冬天天黑的早,村裡人習慣早睡。
陳茶和程樘也早早地上炕躺著了。但是陳茶興奮,睡不著,她不睡也不讓程樘睡,鬧著他閒聊天。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結婚的事。
「程樘,臘月十八和臘月二十六,你更喜歡哪個日子?」
程樘想都沒想拍板:「臘月二十六。」
「為什麼?」
「臘月十八那天,村裡有結婚擺席的,兩邊都沾親的街坊會為難去哪邊。」也怕他人緣差,村裡人好面子,萬一他結婚沒人來參加就難堪了。
程樘抬手墊在腦後望著房梁,補了一句:「另外,我還需要點時間攢錢。」
陳茶側過身面對他,胳膊肘支在枕頭上撐著頭,「臘月十八和臘月二十六也沒差幾天吧?能攢多少錢?」
程樘打了個呵欠,閉上眼,含糊不清道:「攢三四百塊就行,把那套秀禾服給你買了。」
陳茶騰一下坐了起來,「程樘,我們不是說好了過日子要細水長流嗎?怎麼還非得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