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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還有這個!」玲瓏又瞅見了雪環額間的桃花,用拇指大力地幫她搓了搓,「以後也別整這些花樣了。你瞧,朝煙都是一副素麵朝天的打扮,你也不必爭著搶著出挑。」
雪環被搓得腦門發疼,嬌嫩的薄肌隱隱泛痛。她咬咬牙,心底暗恨這玲瓏沒有眼色,竟然這樣不通人情!
待雪環眉心的桃花被搓乾淨了,玲瓏終於滿意了,又道:「你今兒是第一天,先熟悉熟悉活計。我是管殿下衣飾的,但那些衣服料子都金貴,不能莽莽撞撞地交給你。你麼,就從洗衣服開始熟悉起吧!」
「洗,洗衣服?」雪環目瞪口呆。
「怎麼,不會洗啊?」玲瓏指了指庭院裡的一個大木盆,「喏,那兒有,快去洗了吧,今日傍晚前要洗好曬掉的。」
雪環定睛一看,卻見那個大木桶邊堆疊了小山那樣高的髒衣服,乍一眼看去,全是太監、宮女的,不知要洗到猴年馬月。
「等等,玲瓏,這些衣服憑什麼讓我來洗?」雪環忍不住動怒了,「我從前可是在內務府的蔣嬤嬤手下做事,你怎麼叫我洗衣服?」
「你是末等打雜宮女,你不洗衣服,誰來洗?」玲瓏的白眼險些要翻上天去,「你洗的老實勤快,興許便能升個等第呢。咱們長信宮的掌事姑姑是個老好人,來了也沒多久,都請殿下漲了幾回份例了。」
「你…你……!」雪環氣不打一處來,根本不願洗衣服,她拽了拽袖口,道,「豈有此理,真是欺負人…真是欺負人!我要去見魏王殿下,讓他給我主持公道!」
「那你去。」玲瓏輕描淡寫地說,「有能耐,便去唄,我可沒攔著你。」
雪環愣住了。她想起今日在殿上時魏王那副不耐煩的態度,又打起了退堂鼓。片刻後,她委委屈屈道:「罷了,我洗。」
魏王現在不瞭解她,自然也不會喜歡她。
一見鍾情,不如日久生情。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玲瓏見雪環老實地在木桶和髒衣服邊坐了下來,便點了點頭,道:「你老實地洗衣服,我要去庫房做事,傍晚回來瞧你洗的怎麼樣。」玲瓏說罷了,又眯起眼來,冷冷道,「可別想著使壞!我雖不如朝煙,時刻叫人備著藤條,見人犯事就要抽;但我若要罰你,也是不會手軟的。」
說罷了,玲瓏便離開了。
雪環獨自坐在小板凳上,挽著袖口,將一件太監的外袍放進木桶中浸泡。她肌膚嬌嫩,隨便揉搓幾下就發紅髮燙,難受得很。夏天了,日頭又熱,曬得她香汗淋漓,幾欲暈倒。更別提洗了幾件後,便要打水。她身量嬌小,打一桶水需要耗費好大一番功夫……
衣服洗了沒幾件,雪環心裡的不甘與委屈倒是越來越重。
她來長信宮,那是為了飛黃騰達而來的。李姑姑將餅畫的那樣漂亮,什麼魏王日後自個兒出宮建府,她就是王府的第一人,怎麼也可撈個側妃之位。可哪家的側妃會在這裡吭哧吭哧洗宮女的衣服?!
雪環越看這堆衣服越氣,便憤憤地扔下了髒衣,站起身來。
這樣的日子,她一天也忍不了。她必須想個辦法,叫魏王注意到自己才行。早上魏王發火,那是因為她跟著李姑姑一道來了。如今惹人厭的李姑姑走了,她未必沒有機會。
哪個男人不愛美人?這點,雪環倒是極有自信。
雪環偷偷摸摸溜出了東邊的靠院,左右張望,見偌大的庭院裡全無旁人,便放輕腳步,朝著主殿溜了過去。這長信宮外頭看起來金碧輝煌、前後寬敞,可宮人也沒多少,分散在宮苑裡,便更稀疏了。她藏著、遮著點,竟沒叫路上正掃葉子的小太監察覺。
魏王休息的主殿南向、東向俱開了窗,她根據事先背熟的路,一路緊著慢著腳步,人悄然到了窗下。待踮起腳尖,向著殿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