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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雪環心一橫,張開了口,尷尷尬尬地學了第一聲。
「咕……」
才發出了個聲兒,她便羞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這可真是太丟人了!
魏王竟是個這樣胡鬧荒唐的人!她如今都有些後悔聽信了壽康宮的話,跑來這長信宮謀前途了。她若能耐心一些,等一等遇上皇上的時機,那又有何不可呢?
朝煙眼見得雪環兩眼含淚,心知她也明白自個兒的難堪了,便對魏王道:「殿下,我瞧雪環姑娘是知錯了,日後也不敢折騰這些花花腸子。要不然,便這樣算了吧?」
叫宮女學雞叫,也太不像話了。傳出去,旁人又要給魏王的名聲添油加醋了。
魏王頷首,大概也是戲弄夠了,便抬手一揮,道:「行了,就這樣吧!再扣她點月例銀子,看她下次還敢不敢惹事?」
雪環得了松允,忙不迭地謝恩,又含著一汪眼淚,趕緊退了下去。
朝煙見雪環背影踉蹌,心裡也有些複雜。雖說雪環來長信宮,定然是受了段太后、李姑姑她們的指使,可難保這姑娘自己也存了攀附魏王的心思。
他如今解了禁,舅舅殷松柏又快到京中了,肉眼可見的日後會得好日子。倘若有人存心要攀富貴,自然會往魏王的身上靠來。
退一萬步說,他雖人小孩子氣,脾性荒唐,但卻也是個模樣出眾的王爺。這樣的男子,當然會得女子的愛慕。指不準,這宮裡就有許許多多的人對他有那樣的心思呢。
想到此處,朝煙便嘆了口氣,道:「殿下,她也不過是…唉,愛慕您罷了。」
說到這個「愛慕」,她就覺得唇齒有些澀澀的,不太利索了。可仔細想來,她又有什麼好澀的?這不過是人之常情。
她又低聲嘆了口氣,耳旁的髮絲卻忽的被魏王撩起,捻在手裡頭玩。
「怎麼,不高興了?」魏王揉著她的發梢,道,「你看,我連瞧都不瞧她一眼。舒心吧。」
「殿下說的是什麼話?我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她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道,「雪環姑娘美貌,看一二眼,也是常理。」
「美貌麼?也就那樣兒吧。」魏王手中一空,便隨便將手擺了擺,「所謂美貌、權勢,都是最經不得歷練的東西。美人易老,權勢易空。靠著這些來博歡心,遲早會散的。」
他這番話說的懶懶,但叫朝煙聽得一愣一愣的。魏王原來還會說這等有道理的話?她還以為這人只會胡鬧呢。
那頭的魏王又出聲,喊了歡喜的名字。等歡喜進來行禮,魏王對他說:「去,想個法子,將那個叫雪環的趕緊嚇走。她在這裡,你姐姐不高興呢。」
雪環從殿上出來,走路都走的搖搖晃晃。等回了東靠院,又瞧見那一堆沒洗完的衣服時,她只覺得淒涼上湧,人無前路。
這長信宮是什麼鬼地方?從上到下,都沒幾個正常人!李姑姑就知道誆騙她!
這樣想著,雪環憤憤地在井水邊坐下來,打算重新開始洗衣服。才抖開一件髒衣呢,身後就傳來一道腳步聲。她扭頭一看,卻見是個小太監。
「雪環姑娘好,我姓樓,你叫我小樓就行。」小樓公公麵皮羞澀,臉微微發紅。他瞧了瞧周身,對雪環道,「你是新來的,許多事兒都不懂。我師父喊我與你交代一聲,等天晚了,就待在房裡,不要出來。」
雪環皺了眉,問:「什麼意思?」
小樓卻露出訕訕的笑,說:「沒什麼,就是怕你累著。你千萬別出門就行。」
說罷了,他就做賊心虛似地張望了四周一眼,一溜煙地跑了。
雪環見他跑的飛快,心裡暗覺得有古怪,便乾脆追了出去。她探頭探腦地穿過走廊,恰好聽見兩個太監抱著掃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