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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叼著根狗尾巴草,看著那個挺直的背影若有所思。
“安子哥,你說小清音會不會是真被她大哥去世的事刺激到了?”
顧安不置可否,可他腦海裡浮現的卻是以前小清音看見自己的樣子。
她從小就怕自己,卻又喜歡追著他玩兒,哪怕是男孩玩的丟沙包鬥雞公她都要眼巴巴跟著去看,身邊的小夥伴都笑話他顧安去哪兒都帶著個小媳婦兒沒意思,他每次想要兇她走,她就可憐巴巴的含著兩泡眼淚。
後來,他故意帶她去捉老鼠和小蛇,嚇得她抱頭大叫,從那以後就不敢跟著他玩了。
剛開始他是高興的,可一段時間後發現她也沒別的小夥伴,整天跟清老頭出診,泡在中藥堆裡,他又開始不得勁了。
這小丫頭片子,不跟他玩就沒朋友了,怎麼那麼笨?
再後來,他倆都長大了,知道娃娃親的意思,明白對方都不是自己的菜後,逐漸開始避嫌,即使住一條衚衕裡,一個月也見不上一面。
“只是兩個月沒見,人的變化能這麼大?”他摩挲著下巴上青澀的胡茬,很是費解。
“哎呀甭管這些啦,化肥廠那邊訊息來了,咱還去不去?”
“去,怎麼不去。”顧安踢踏著綠膠鞋,走了兩步,警告剛子:“今天的事不許跟人說,也不許再弄這種衣服給老子穿。”
“得嘞,我安子哥現在可是進鋼廠保衛科工作了,得注意形象。”
艹!
清音走過兩條衚衕,終於在路邊見到一個木頭做的簡易小架子,木板上歪歪扭扭寫著“配鑰匙”三個紅漆大字。
“大叔,有鎖頭嗎?”
“介紹信。”攤主是個六十多歲的老爺爺,頭髮花白,鬍子拉碴,右邊袖子空蕩蕩的,神情也十分淡漠。
“我沒介紹信,我多出錢可以嗎?”
大叔抬頭,用鷹隼一般的目光盯著她瞧,瞧著倒是眼熟。
“這是我的戶口簿,您看,我實名登記,成不?”
大叔眼角都沒動一下,“諒你也不敢跑。”
清音鬆口氣,她對鎖芯鎖頭什麼的也不懂,但這年頭東西質量好,看著價錢選貴的就行。
因為貴總有貴的道理。
“要幾把鑰匙?”
清音本來也可以找其他人配,但她就是對這個大爺印象深刻,“大叔我專門找過來的,您這一把鎖有幾把鑰匙,我全要。”
“一般自帶的是三把,你家裡人口多的話,能多給你配兩把。”大叔不以為意,頭也不抬,粗糙的手指熟練的操作著。
在清音看來明明是一樣的鎖,但他卻能迅速說出每一把的優缺點,迅速從一串葡萄一樣的鑰匙裡找出三把,無論眼神還是動作都非常迅速和熟練。
“大叔您以前做啥工作的?”因為創業的關係,清音跟誰都能搭上兩句。
“掏糞。”
清音一頓,拿不準大爺是說真的,還是故意敷衍打發自己。
很明顯,大叔並不想跟她多聊,找出鎖頭和鑰匙,收錢,揮手趕人。
“姥爺!”
“姥爺!”
不遠處跑過來一大一小倆女孩,大的八九歲,濃眉大眼,朝氣蓬勃,額頭的劉海都被汗水浸溼,黏在腦門上像只炸毛的小動物。
小的才將五六歲,粉雕玉琢,只是精神頭略有不足,“姐姐等等二丫。”
剛才還冷若冰霜的老頭頓時眉開眼笑,“二丫慢點兒,別摔咯,大丫你等等妹妹。”
大丫這才回頭,等著妹妹過來,牽起她的小手,蹦蹦跳跳來到小攤前,仰頭好奇的看向清音。
“你們今天放學怎麼這麼早,姥姥飯做好沒?”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