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賈家還是有貴人(第1/3 頁)
色痕圖這個表大爺實在是不厚道。
不管這事能不能幫,又是否能幫成,你總得先見見大表弟同大表侄啊。
哪怕心裡不待見這爺倆,總歸親戚一場面上客氣一下,然後委婉表示這事不好辦,人賈家爺倆能死皮賴臉纏著你麼?
結果搞得嫡親表弟侄上門,卻連門都不讓人家進,屬實要遭雷劈。
你色痕圖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額娘可是咱老賈家的姑奶奶!
沒有我姑,能有你這王八蛋!
在車上做足功課,也將表兄弟會面場景在腦海模擬好幾次,併成功制定好幾套預案的賈大全,心裡那是一個氣啊。
他想到了表哥色痕圖會因為賈家老太爺叫皇上欽定為貳臣不敢施以援手,為此想到的若干託辭藉口,卻唯獨沒想到表哥連門都不讓他進。
人,都是有骨氣的。
當年賈大全連從馬上故意墮下摔斷腿的痛苦都能忍受,獨不能忍受表哥對他自尊心的傷害。
也就是滿洲旗人的喪葬習俗同漢人、漢軍旗有很大不同,要不然將來色痕圖去見大姑奶奶了,賈大全鐵定不給這位大表哥的棺材蓋上釘釘子,任誰請都不去!
誰去誰是二孃養的。
賈家人說話,一口唾沫一口釘。
“走,我們回去!”
氣憤的賈大全二話不說拉著兒子就走,他是一刻也不願呆在色痕圖家門口受辱。
賈六能說什麼?
表大爺連見都不見,他難道還能拉著他爹跪在人家門口把腦袋磕破?
走吧!
賴這叫人家奴才看笑話不成。
色痕圖這個表大爺連見都不肯見,色克錫那個表二爺更是不用想了。
回頭那刻,賈六抬頭看了眼大門口掛著的燈籠,上面赫然寫著“色宅”二字。
到底是愛新覺羅子弟,講究。
“老爺?”
坐在車上咬指甲玩的楊植沒想到老爺這麼快就回來,愣了下後趕緊下車扶老爺上車。再瞧少爺一張臉拉得老長,心中嘀咕不知誰把這爺倆氣成這德性,順手將少爺也攙上了車,並問道:“少爺,我們去哪?”
“去哪?”
賈六滯了一下,沒好氣的一揮手:“回家。”
“噢。”
楊植將車廂門帶上便拍了下馬屁股,馬車輪子頓時向前方滾動。
只是跟來時車速蠻快不同,這回去的車速竟是慢吞吞。
楊植這個車伕也沒有坐在前面趕,而是緊跟著馬車一路小跑。為了方便還將大長辮子盤在脖間,猛不丁一看跟菜市口砍人腦袋的劊子手差不多。
“怎麼回事,這麼慢的?”
心靈受到極大打擊的賈大全在車內兀自生著表哥悶氣,很快就感覺到車子慢得跟蝸牛一樣,遂有些生氣的從窗戶中探出腦袋問了句。
“老爺,咱家大黑打秋上就一直掉膘,剛才來時就跑快了,這會可不能再快了,要不然大黑怕撐不住...”
楊植這個家生子體力倒是好,馬喘他沒喘,說話都不帶停頓的。
得,也不用解釋了。
賈大全將腦袋縮回車廂,這馬掉膘關誰的事?還不是關他這個主人的事。
別人家養馬一天草料、豆料能喂好幾錢銀子,他家呢?能省就省,能不喂就不喂,光想馬兒跑,不想馬兒吃飽。
結果就是平時不燒香,臨了抱佛腳,這不扯淡麼。
賈六偷偷給老子翻了個白眼,這主也就是他這具身體的親爹,要不然半夜就掐死,明早給發喪,後天就把牌子給捧了。
無他,實在是太敗家。
賈六他娘於氏就是活活叫丈夫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