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錦帆蘭棹分春去(第2/4 頁)
頂多是瞞報的公罪!
這番話倒讓宣宗皺起了眉頭,也反問道,為何這理堯夫不據此力爭,上奏陳事呢?
士悅一番話更讓宣宗等人陷入沉思,原來上任三司使,在承守真監察御史任上時,便被其參倒了,罪狀便是侵佔私人宅院田產,而理堯夫才上任不久,更何況理堯夫乃是詞臣出身,又是邊地軍功升遷,論起三司的職司著實不擅長。
而在理堯夫初任三司使時,那時節承守真還是御史任上,時隔參劾上任三司使才三十餘日,就彈劾了理堯夫,理由就是堯夫不通三司事,且兄弟同在政府,理應退避讓賢,而此事還沒個結果,承守真便調任權知啟封府事,故而無論御史臺、三司還是啟封府,難免沒有意氣之爭,實在沒有一方算得上中允。
士悅繼而說起所謂案情,對於三司是否存在營私舞弊之嫌,士悅斷然給了結論,正因為理堯夫履新不久,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才沒有妄下結論,之所以與那都官員外郎議論此事,實在是這位仁兄在當地居住過,瞭解當地情形,故而向其諮詢,二人素無財利勾結,何從談起徇私呢?
至於這位都官員外郎與那慎某,不過是租住關係罷了,那慎某也是念其清廉又皆是官身,才攏共減免了數貫租金,只是這點兒蠅頭小利就說其收買了朝廷命官,豈不是實在看低了兩榜進士的聲名?
至於其他人,本來就是職責所在,何來營私之嫌?衙門之間,意見不一致本來就是尋常事,豈有彼此意見矛盾,便指責一方必有舞弊的道理,若是如此一來,朝堂上何人還敢坦誠自己的意見?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朝廷選擢察官便是以為君父耳目,可監察御史若是有了私心,這才是阻塞言路,矇蔽君父的罪惡!
如此一來,受傷最重的便是監察御史理礪,而所有人都知道理礪倒了楣,也是一巴掌打在了皇后臉上。宣宗乾淨利落的推翻了皇后之前做出的裁決,完全採用了士悅的建議,模稜兩可的各打了五十大板,而陽攸猶自不足,繼續上表彈劾理礪,抨擊其迎合上意,毀謗前朝行政、造謠生事,還中傷他人!如此品質惡劣的小人,必須重罰!於是理礪,被罷御史職務,下放任偏域通判。
當然這麼一番折騰,理堯夫自然也是不能再在三司使的位置上待下去了,他是以退為進,立刻捲了鋪蓋捲到地方逍遙去了。而宣宗關於三司使的任命,又諮詢起相公們的意見,炎夷益則推薦了一個人,那便是權知啟封府的承守真,士悅對此則不知可否,於是宣宗大筆一揮,接連將兩任三司使都攆出東京城的承守真就按著流程準備走馬上任了,而這時候一位仁兄又蹦了出來。
還能是誰?依舊是陽攸,陽攸與理堯夫不只是相交甚篤的文友,而且兩家還是通家之好,於是,承守真的制書還在流程裡,一篇《論承守真除三司使上書》,便洋洋灑灑的遞了上來。
裡面只用四個字足矣,本來就無意於三司使之位,承守真又是個肅直性子,即刻上表自陳堅決不接受任命。
哪四個字呢?
蹊田奪牛!
何意呢?意思是說,種田之人因為別人的牛踐踏自己的田地,反過來竟將人家的牛搶走。這話真是歹毒,便是承守真也唯有苦笑了,所謂的“牛”,就是指三司使之職,而“奪牛之人”當然就是承守真。用陽攸的話說,是衷心的希望,承守真可以“執節守義”,“以避嫌疑”,畢竟正所謂“不利於苟得,不利於苟隨”,這才是君子所為啊!
說到這裡,宗淑總算將惟公所言與父親的描述,整合到了一起,陽攸這封奏疏之後,承守真便迎來了紛至沓來的各種彈劾,而這背後便是炎夷益、鶴定國、乾惟喬的手筆。
於是承守真罷去了御史中丞的兼任,左遷天章閣待制,兼知諫院,也正是因為少了承守真掌握京城監察與司法職權,這才讓守舊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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