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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珍離開很久後,他還立在窗子邊,他不抽菸也不大願意喝酒,別人給他的煙他夾在之間,轉著玩。
一位美得鋒利的女士走到他身邊:「大作家碰壁了?」
他轉過頭,認出這位女士便是被人群包圍的投資商,她死了丈夫,獨自打理公司,他轉煙的手停下來:「算不上碰壁,只是沒有談得來。」
「你說的我很想聽下去。」
羅曄覺得自己聽錯了,「您能再說一遍麼?」
「我聽到您說反家暴的慈善組織?」
「是的,」他不禁仔細地打量起這位女士,她也是個謎團。
投資商卻笑著掐滅了煙:「得了吧,別那副表情打量我,我丈夫死前我家庭和睦著呢。當時有人說我的長相旺夫,他打破我家窗子把彩禮錢丟進來,才從我爸媽那把我帶走。」
她談到自己的愛情的時候很像禾遠,微微眯著眼,像描述夢境一般溫柔的眼神。
她說:「我只是想改變一下,為富不仁的刻板印象。」
禾遠年少的時候。9歲
禾遠對同伴說:「這就是我的標記了,我畫的星星只向一側傾斜。」
同伴哈哈大笑起來:「這根本不是你的首創。」、
他更為生氣起來,「聞寄,你告訴他們,是不是我的首創?」
「誰是聞寄?」圍繞他的同伴們都茫然了,小學生面面相覷,突然有一個小孩說道:「你們說,禾遠是不是陰陽眼?」
不入流的驚悚小說在學生間很受歡迎,他們好奇地問:「聞寄?他是鬼魂麼?他長什麼樣子?我聽說死了的人都保持著死前的樣子。」
「聞寄他比我年長,很高的樣子,打得過我我爸爸。」禾遠左思右想,「但他很好,還會跟我一起玩,我們會一起寫作業,他總是喋喋不休。」
有個柔弱的孩子問:「那自殺是不是非常痛苦?死了也要繼續痛苦下去?」
「老死也痛苦,」禾遠說:「老了身體就不好了,每個關節都難以移動了。」
「你看得見是麼?禾遠?」孩子們繞著他,嘰嘰喳喳地問他是不是見到了什麼精靈鬼怪,他從未如此收到過注目,一時吶吶起來。
第17章
禾遠睡了很久,無夢,令他醒來的是聞寄的一聲嘟囔,他不知道看了什麼書,因而深深的恨上某個主人公,主人公說「要下雨了。」
他便罵道:「閃電劈死你個狗娘養的。」
禾遠似乎隔得很遠,但那雨聲卻很近,他猛地驚醒了,房間的安置大不一樣了,做了新的裝修,貼上了濃綠色的桌布,有高高的哥德式書架,貓籠子移出去了,換了一個仿樹林的貓爬架。
羅曄摘了眼鏡,問道:「站在鏡子裡做什麼?還不快出來。」
他也變了許多,看起來年齡更大些,眼鏡化成了合金的鏡架,很襯他極度厭世的一張臉。羅曄雖然皺著眉頭,但禾遠覺得挺有意思的,他說:「我不在幾天,就做了裝修麼?」
「幾天?」羅曄重複道:「你管這叫幾天?」
禾遠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試探著問:「一年?」
「三年,」羅曄偏過頭,嘴唇抿得緊緊得,他變得頗具威嚴,也不曉得他終日在家裡寫小說是如何練就的好氣度。
禾遠慨嘆歲月無常,嘴上卻揀快樂的說,他開玩笑:「三年不下雨啊,恐怕是你們這冤死了竇娥。」
羅曄卻沒閒心與他說笑:「三年沒打雷!」
他嘟囔道:「那不也挺不常見的麼?」
又問:「你今年多大?」
「27」
禾遠立即了悟了,他知道為什麼羅曄擺出這一張臭臉了,27歲對於羅曄來說是有意思的一年,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