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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微仰靠在身後之人的懷中,溫暖堅實的胸膛,第一次策馬而馳,她沒有害怕。
她怕的,是白紙黑字的那一個“危”。
就在昨天,她還在外瘋玩到申時,揮霍完了從殷爵修身上順來的銀兩。絕沒想到僅一天後,自己就已經在馬背上,風馳電掣般趕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中毒,無解,危。
自莫憂到晗陽後,為不讓她過多掛念,燁城連一封信都沒來過。她早該想到,他們要做的事,怎麼可能一帆風順。孃親走了,她沒有爹,這世上,只剩兩個人能讓她牽掛了。她知道他們總有比她重要的事,可也不該把自己性命搭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半月三人,解語莫憂
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似乎仍不能讓莫憂滿意,她想要更快,她等不及了。可到了第二天,馬卻有些吃不消了。
她實在一點都不想歇下,她想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去長林,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楚朝文。
萬一晚了怎麼辦,萬一見不到他最後一面怎麼辦?她罵自己竟會有這樣的念頭。
他們一路策馬揚塵,第二日傍晚時分,一隻麻雀一路追著他們,繞著他們盤旋許久。殷爵炎停下馬,任那隻小鳥落在他肩頭。
莫憂認得,那不是麻雀,是書雀。
書雀,一生只認二主,越殷皇族的信使。
他說,是殷爵修來信了。他們在路上,連最新的訊息也要靠殷爵修輾轉傳達。
那隻不甚起眼的小鳥帶來了一個還算讓莫憂安心的訊息,楚朝文的毒雖還未解,但只是昏迷,性命無憂。
得知楚朝文性命無憂,莫憂兩天一夜的精力似乎也漸消漸怠,她從沒有在馬背上待過這麼久,她太累了。
殷爵炎勸她:“已經兩天了,我們該先歇下,明日再趕路。”
可她轉念,一會兒說危,一會兒又說性命無憂,真假誰知?殷爵炎也懷疑此種蹊蹺,卻不願多說。
她還是想催促趕路,殷爵炎見勸阻不得,厲聲道:“莫憂!爵修不會騙我,相信他,相信我!”
他半攬著莫憂,手從她腰旁伸過抓住韁繩,將她禁錮一般。莫憂其實早已渾身痠痛,有氣無力地倒在他胸前,側過臉抬頭望向他。
身下馬兒粗重的喘息,倦怠之意吹起地上的塵土。遠處天幕漸漸沉下,他眼中的關切在此時燦然她整個心頭。
“好吧。”
也許,他是可信的。
因為趕路時莫憂催促得太過急切,他們已經錯過了最近的城鎮。兩天一夜來,他們只為飲馬停過一次,莫憂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馬背上的顛簸讓她覺得脊骨好似已被顛成幾段。
殷爵炎抱她下馬,她走出第一步時腳下沒有知覺,似乎那不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方邁開步子便覺眼前傾天暗下。
只一瞬,眼前又看得見了。一雙健而有力的手扶住她,殷爵炎焦急問道:“怎麼了?”
她不著痕跡地避開攙扶,站好,感到雙腳恢復了些氣力,眼前也看得清了。
“沒事,有些暈罷了。”
四望,周圍的樹木在漸暗的天色裡有些陰森的味道。
此時他們不知在哪處荒郊野外,想找個客棧都不行,她難得一次發自真心的覺得過意不去,若不是她總催著趕路,殷爵炎也不致落得跟她露宿荒郊的境地。
殷爵炎沒有責怪她,只是覓得一塊稍顯平整的空地,扶她靠著老樹坐下。
“謝謝。”這是她難得真誠的謝意。
殷爵炎怔住,立馬吃驚笑道:“這可是頭一回聽你道謝,在下真是受寵若驚。”
他向來繃著臉,不苟言笑,神情冷漠的讓人不敢靠近,莫憂沒想到他竟也會說這樣打趣的話,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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