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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的浪。
大燕赫赫有名的重甲騎兵,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壯觀與雄闊,展現在眼前。
兵陣最前方,是騎著大宛馬、身著明光鎧的徵南將軍慕容垂。
“弟兄們,最近聽到軍隊裡流傳這麼一條訊息,說我們要退出襄陽、回到鄴城去。這是誰說的?不,我們只要出來了,不取得成果,我們就決不回去!”
士兵們整肅寂靜,襯得慕容垂的聲音格外威嚴嘹亮。
“迄今為止,我們從未打輸過一場戰爭,將來也不會輸,一個真正的燕國騎兵,連失敗的念頭,都會恨之入骨。我們不是不會犧牲,但我們並不怕死。要記住,如果你害怕,你的敵人也和你一樣害怕,他們並不是刀槍不入,他們也許比你更害怕!”
“嗬嗬嗬——”士兵們突然一齊叫起來,每一張面龐上彷彿被點燃了火光,聲震雲野。
“你們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你們對待敵人決不手軟,所以你們今天才能站在這兒。我要告訴你們,對即將到來的廝殺,你們要有所準備,這樣,下一次你們才能活著再站到我面前來!在高句麗某個地方,有一個坑,裡面整整齊齊埋了四百具陣亡將士的屍體,那四百將士昇天,只因一名哨兵打了個盹。令人欣慰的是,他們都是高句麗人。所以,雖然你們每一個人都是英雄,但打大勝仗卻要靠我們集體,靠我們每一個人互相合作:每一個騎兵,每一個步兵,每一個弓箭手,甚至是每一個給我們傳令燒飯的此刻並不站在這兒的最末等小卒!我們是一個集體,是團結起來的一個人,明白嗎?”
“明白!!!”
“太原王抱恙在身,有人跟他抱怨說我治軍太嚴,不近情理。但是,我堅信一條,平日多灑一滴汗,戰時就少流一桶血。我們自己越強,就會多殺死一些敵人;我們消滅的敵人越多,我們自己人就死得越少。弟兄們,我希望,無論是晉軍,還是秦軍,看見我們的旗幟的時候,都會從心底發出這樣一句:‘哀哉!又是燕國的騎兵!又是那該死的慕容垂!’”
“嗬嗬嗬——”整個現場沸騰了,每個人都高舉起手中的長矛,向馬上的男人歡呼致敬。
慕容衝張大了嘴。這麼多年來,他彷彿才從頭開始識得五叔的豪氣與魄力,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威嚴棣棣,什麼是男兒的一呼萬諾。
這一幕,永遠銘刻在他的腦海裡。直至很多很多年以後,他站在阿房宮頭,翩然一躍。
“臣曾聽聞,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最好的報恩方式莫過於薦舉有才能的人,更何況關係到國家邊陲要防之重任——吳王天資英傑,經略超時,才能實不下齊之管仲、漢之蕭何。臣以凡才,得遇先帝重託,不過依長幼之序為之矣。臣死之後,願陛下委政吳王,則臣死也瞑目!”
“四叔何必張口便是這般不祥之話,聽著教人傷心。”慕容暐安慰著,看一看身旁立著的雙成,有些手足無措。
雙成也緊蹙蛾眉,仔細觀察病人的面孔。
一頭深褐色的頭髮向上鬈曲,兩鬢略帶灰色,寬闊的雙肩,手臂結實。他的眼睛沒有任何病人所常有的那種混沌不定或蒙朧含糊之色,看上去十分清醒,意志堅定。總之,似一方巖,你若想靠上去,可以抑或是萬年。
她想,他會沒事的,他會沒事的……
“陛下,慕容楷求見。”侍從在門外報。
“讓他進來。”
“臣慕容楷,參見陛下。”
“平身。你是來看你父親的吧?”
“是的。”慕容楷走至榻前:“陛下親自探視,臣等不勝榮幸。”
“大家都是自己人,四叔病著,就不必拘禮了。”
“是。”慕容楷應承著,方仔細端詳父親臉色:“咦,今天好像比往常好一些了……雙成,找到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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