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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她的狼狽。
看清她紅腫的眼睛和嘴唇,還有膝蓋上的擦痕,他最多才離開了一個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她變成這樣?
“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裴加齊低頭去檢查她的膝蓋。她不說話,兩隻手掩得很緊,後來慢慢在街沿上坐了下來,低頭開始哭泣。很低很低的哭泣聲,細碎得可以,還有模模糊糊的句子混雜在裡面,“你走吧,不要看我。”
月光水一樣灑在地上,她也是水一樣的,彷彿一眨眼就要融化在這樣得光線裡,再也抓不住。
他沒有移動腳步,彎腰仔細看了她一眼。她得連埋在肘間,只露出一點點白色的額頭,像一隻膚色稀有的鴕鳥。
他嘆了一口氣,也坐了下來,就在她的身邊,聽著她綿延不斷的啜泣聲,很耐心地觀察雲彩在月亮上投下的陰影變換。“請你走吧。”
凌小萌不抬頭,聲音模糊得只有靠猜才能理解。
他用肩膀輕輕地撞了她一下,“你要哭到幾點?明天的計劃不是雜誌要來拍照的麼?你要你的傢俱旁出現的是一隻豬頭嗎?”啜泣聲突然停了,然後膚色稀有的小鴕鳥終於向他露出了半張臉。表情是震驚的,不知是因為他所說的哪一部分,拍照還是豬頭?他很好奇。這麼想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彎起嘴角笑,然後笑著繼續嚇她,“再看,再看我又要親你了。”
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神情瀕臨崩潰,可是裴加齊很滿意,崩潰好,崩潰比剛才那個蒼涼的眼神好多了,更何況她現在的目光絕對是實實在在地落再他的身上,再沒有半點兒穿透的可能。心裡有個聲音,剛才響起過的,現在又放大了一些音量。
誰沒有過去?過去就是過去,而他,只關心將來。
第二天,凌小萌是在蟬聲裡醒來的,笑笑的臥室裡滿是陽光,窗外滿是梧桐葉片,鋪天蓋地的濃綠。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呻吟了一聲,因為眼睛看到光的時候很澀很痛,一定是因為昨晚哭得太多。
第一反應是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虧她剛才還期待那是一場噩夢。
那些雜亂無章到幾點的人和事,暌違已久的商子祺,追憶中鬱鬱寡歡的蘇凝,微笑著親吻她得裴加齊,還有憤然離去的顧正榮全都清楚地回來了。很想逃避現實,她在床上無力地躺了很久。客廳裡得電話尖叫起來,她用枕頭把自己的臉埋起來繼續逃避,鈴聲嘎然而止,然後是自己得手機,激昂的《鬥牛士進行曲》,是幾周前蘇凝抓過她的手機親自給她設定的,當時那個蘇凝還一邊按鍵一邊用力拍她得肩膀,“小萌,別人的電話你可以不理睬,這個音樂響起來之後知道該怎麼做吧?”知道,就是這個音樂響起來之後立刻要接,一定要接,死了也要接。
又呻吟了一聲,凌小萌終於爬起來摸過手機接聽。
蘇凝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凌小萌!你在搞什麼飛機啊?說好今天拍照的,怎麼到現在都不出現?!”
“不是說下午嗎?”她的聲音很虛弱。
“下午?你想怎麼拍久怎麼拍嗎?先給我過來試做造型,這次一定要把你拍得美美的,天仙一樣地推出去。”
蘇凝講話一向乾脆,凌小萌基本只有聽的份兒,這時候拿著手機一邊應一邊往浴室走,剛站到鏡子前就是一聲慘叫。”怎麼了?怎麼了?”蘇凝緊張起來。
“可不可以改天啊?”凌小萌原本虛弱的聲音變得非常悽慘——豬頭,裴加齊說得沒錯,她在鏡子裡看到的是一隻豬頭!
蘇凝看到凌小萌第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冷氣,不敢相信地再次上上下下仔細地看了一遍,嗓子都尖了起來,“你昨天干嗎去了?”凌小萌羞愧到死,強忍住用手捂臉的慾望,“沒有啦,沒幹嗎,就是沒睡好。”
“沒睡好?”蘇凝差點兒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