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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能清晰地感受到傅國生回憶起那段日子時散發的恨意，也有掩藏不住的失落，&ldo;呵，你少胡說。她就是愛別人不愛你而已！&rdo;

傅國生聽到她的反駁偏過頭來瞪她，傅白覺得他的眼珠子都要彈出來了，沒一會兒卻又莫名其妙地笑起來，陰陽怪氣道：&ldo;你知道什麼？你見都沒見過她！你以為她是什麼人？愛？愛一個有老婆孩子的人那可真是真愛啊。我還有她懷著你私會那男人的照片呢，你要不要看看？&rdo;說著又一臉惋惜道：&ldo;哎，可惜啊，要是我在結婚之前就派人監視她，說不定還能拍到她和那男人的床照呢，這樣你也能多看上你媽兩眼。&rdo;

&ldo;閉嘴！&rdo;傅白握緊了拳頭，用大拇指死死地掐住食指外側，似乎想將它開膛破肚。

&ldo;呵呵，這就受不了了？要是你媽還沒死呢？是不是想把她殺了？你看看，你都是這樣的反應，我沒哪天在床上把她掐死可真算是脾氣好了……&rdo;

&ldo;那我問你，這樣一個女人，你怎麼還愛她呢？&rdo;傅白高聲打斷他，一字一頓，微俯下身，直逼他的眼睛問道。

傅國生看見傅白通紅的像極了她媽的眼睛，也看見了她眼睛裡那個滿臉皺紋的自己，腦袋裡的飛速運轉的轉盤似乎被什麼阻擋了，發出&ldo;刻刻-&rdo;的滯緩的聲音，讓他答不上來傅白的問題。

&ldo;那，你、又是為什麼、要生下我呢？&rdo;傅白繼續咄咄逼人，但她的神情卻還是有無法掩藏的委屈，這個問題，貫穿了她過去所有的歲月，她想不出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一滴晶瑩的淚垂直下落，&ldo;啪&rdo;的一聲打在傅國生的眼瞼上。像水龍頭不經意落下的一滴水打在地上，響聲驚動了正在前行的螞蟻，傅國生的身心都跟著不可扭轉地顫動了一下。

可傅國生終於還是選擇笑出來，那滴淚就順著他的皺紋向下爬，雖然是淚，和他的表情卻一點也不違和，像是看見了什麼萬分好笑的事情，笑出了眼淚：&ldo;是啊，我為什麼要生你呢？&rdo;

於是傅白也笑了，她終於明白，這個問題可能沒有答案，因為傅國生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就做了那樣的決定，她的出生，從最開始就沒有意義。&ldo;這會是我們活著的時候最後一次見面。&rdo;

顧景行可能是看的太入神，反應慢了傅白一步，傅白轉身就看見他在門縫中偷窺。

顧景行也沒有不好意思的走來，就站在門外等傅白出來，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只是偷偷瞟傅白的眼神出賣了他的不安。

&ldo;送我回去吧。&rdo;

&ldo;啊？哦，好。&rdo;

傅白坐地筆直的望著前方的路，一路無話，顧景行就配合地假裝全神貫注地開車。

直到車停在傅白家門口。

&ldo;跟了多久了？&rdo;

&ldo;嗯？&rdo;

&ldo;今天不是第一次吧？&rdo;

&ldo;……我下班了沒事就看看。&rdo;

有這麼看的？&ldo;這不叫看，叫監視還差不多。&rdo;

&ldo;……你別生氣，我只是怕你遇到什麼事，畢竟這麼久沒回來了。&rdo;

&ldo;有什麼事我會找人幫忙的。&rdo;

&ldo;你可以找我，我什麼忙都幫得上的。&rdo;顧景行快速熱情地接道。

&ldo;顧景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