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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說出來就要變埋藏為埋葬了——

瑞雪兆豐年啊——

正在摳腳趾的耳東抬起頭看了老爹一眼。陳老爹把握時機，又說了一遍：

瑞雪兆豐年啊——

然後耳東就問他爹了，他說：老爸，你作詩啊？

陳老爹說：我寫對聯。

耳東說：下聯呢？

陳老爹說：聽好了啊——兆豐年啊，瑞雪。

耳東說：明明就是寫詩啊。

陳老爹坐了下來，忽然感嘆道：這一年又要過去了。

耳東說：下一年不是還沒到嘛。

陳老爹說：我老了。

耳東說：這有什麼啊，自然規律，新陳代謝嘛，你是老陳我是小陳，小陳代替老陳，很符合規律啊。

陳老爹笑了笑，說：年底就結婚吧。

耳東說：誰結婚啊？

陳老爹說：你啊。

耳東說：誰要跟我結婚啊？怎麼都不跟我打聲招呼啊，這不是逼良為娼嘛。

陳老爹說：你就順了我的意思吧。

耳東說：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什麼意思啊。

陳老爹說：你不用明白，因為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耳東說：那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和一個不明不白的人結婚？

陳老爹說：婚姻都是不明不白的。

耳東說：那有沒有白一點的？

陳老爹說：其實對方挺白的。

耳東說：可是沒感情的婚姻很痛苦吧？

陳老爹說：沒有錢的婚姻才痛苦。

耳東說：好像有點道理。

陳老爹說：有道理吧，我是過來人，相信我，感情是這世界最不值錢的東西，感情就是用來騙錢的。

耳東走過去摸摸老爹的額頭，說：你沒病吧？

陳老爹說：我病了。

耳東說：我看你挺好的。

陳老爹說：你看——我病了。

然後陳老爹身體一軟，腦袋砸在玻璃茶几上，死了。腦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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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爹就這樣死了。老爹的死讓耳東很難接受，一切來的太突然，太戲劇了，在他看來只有電影裡的人物的生命才可能在幾分鐘內消亡，至少他從電影裡是這麼看來的。他從來沒想過老爹會死，儘管他知道人活著都是會死的，但老爹的死方式跟他的理解有很大出入。總的說來就是，一切來的太突然了，太戲劇了，電影裡的人物死之前光掙扎就能掙扎幾分鐘，自己老爹說沒就沒了。

也許很多年後耳東會明白，其實生命太輕，不經活的。

事實上悲傷不會太長久，唯有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意思就是說，死去的人就別去追憶啦，活著的人才是可以去追求的。例如盧姍姍就是一個可以去追的姑娘。

這正是陳老爹給耳東留下的遺產，也是遺願。但這遺願搞得耳東老大不願意。

才沒些天，老二願意了。

原因是有天夜裡掉了被子，凍壞了他的老二。

作者題外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