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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ldo;不過，我在最好的時光也睡不了多久。&rdo;一陣長時間的沉默。&ldo;其他人……那些隨你一起離開自由島的人，比如那個幫你縫傷口的女人……他們都去哪兒了?&rdo;

&ldo;我們分頭行動，兩艘船甚至都沒在同一個地方靠岸。我船上的其他人向東方去了，但加上早前就逃走的人，安全屋網路必然會不堪重負。如果他們安全登陸，找到潛進內地的路線，安全屋就會人口泛濫。我敢保證，昨晚我絕不是唯一一個在外露宿的自由島人。&rdo;

&ldo;其他人……有多少?&rdo;我問了這個問題，卻害怕得到答案。

&ldo;被殺死的人?在島上可能有四百個，有些在戰鬥中遇害，但主要是在院子裡遭到屠殺。更多的人當了俘虜，可能有一千，或者一千五。對於剩下的人來說，取決於他們是否安全著陸。在暗礁水域沉沒的船上，我們失去了三十個人，而且我們沒有統計數周以來其他船的動向。&rdo;

我能感到他再次盯著我。&ldo;那是我的決定，卡絲，跟你無關。我沒必要讓你走。&rdo;

我點點頭，卻仍不敢抬起頭來。

&ldo;你認為我不應該這麼做嗎?&rdo;

我沒辦法說話。現在我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呼吸，語言能力似乎隨著其他一起消失了。

&ldo;我認為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rdo;他繼續說道，&ldo;不過起因可能是錯誤的。我絕對相信，我們需要你，你可能成為抵抗組織的強大武器。但事實並非如此，至少並非全部如此。&rdo;他停頓了一下。

&ldo;你還記得嗎?在自由島的塔樓平臺上，我曾對你說過，我不知道是否有個地方，我終於可以卸下在島上的角色，做回真正的自己?&rdo;

我點點頭。

&ldo;當議院決定把你交出去時，我發現了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所做的是正確的事，但我不是為自由島而這麼做。結果人們因為我的決定血流成河。&rdo;當他說出這些時，我能看到他再次在腦海中回放的場景：鮮血在鵝卵石上慢慢凝固。他徑直看著我，臉上沒有一絲尷尬。他很清楚我正在目睹他所看到的，幻象向我展示神甫如何導演了這場大屠殺。這讓我們更加親近，也讓我們離得更遠。無論他在做這個決定時心裡在想什麼，或者在期待什麼，院子裡的鮮血從此永遠都不會褪去。無論他的感受如何，鮮血都立刻使其更加沉重，也更微不足道。

&ldo;如今一切都結束了。&rdo;他說。

在我們頭頂的樹枝上，小鳥們正在歌唱著呼喚朝陽。我依釋想起在定居地時聽到的一個故事：當大爆炸發生時，所有在飛行中的鳥，除了當場死去的，其他的都瞎了。我試著想像那些無法著陸的鳥，一直飛一直飛，最後掉落下來。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盲目而不可避免的跌落畫面。

&ldo;佐伊認為，你是因為恐懼而在不斷逃避。&rdo;他說。

&ldo;是的，&rdo;我說，&ldo;我是說，我很恐懼。&rdo;

&ldo;但沒有逃避?&rdo;

&ldo;沒有。&rdo;不過這已毫無意義。已經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忘掉發生在島上的慘劇，而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安全的所在。

29　溫德姆

當其他人出現時，我們點了一小堆火，開始吃飯。

&ldo;接下來怎麼辦?&rdo;佐伊問道。我感覺很奇怪，因為這個問題是沖我問的，沒有問派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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