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4 頁)
每天晚飯後,鄭彥秋陪著陸運紅散步,沿著當初紅信公司修建的公路走,在手機上計步必須達到一萬步,否則算沒完成任務,晚上是睡不著的。他接到詩書畫協會曹會長的邀請,說詩書畫協會舉辦迎春年會,一定要他參加,他才想起以前曹會長送給他的筆墨紙硯,他練過幾次就擱在市裡了,再沒去碰過,應該帶回鄉下來,還用得著。想到這裡,他就開著車,和鄭彥秋一起去一趟市裡。
鄭彥秋感到很奇怪,陸運紅什麼時候居然和八竿子打不著的詩書畫扯上了關係,她認為這都是老人們的事。陸運紅說 :“這是老天爺在暗示我,我已經進入老年序列了。”
到了會場,他發現詩書畫協會確實多是七八十歲的老人,有的是坐著輪椅來的,有的是拄著柺杖來的。讓他意外的是,竟看到一位年輕人,是女的,她獨自站在一邊。他仔細一看,居然是他當初熱烈思戀過的,原來在東永縣檢察院工作,後來又到市紀委的柳揚。她已四十多歲,依舊是那樣清瘦,見到陸運紅,似乎有點尷尬,也有點詫異。陸運紅跟她打招呼:“還在市紀委工作嗎?”
“在,你是……陸運紅嗎?”
陸運紅點點頭,對方勉強笑笑,說:“真不好意思……聽說你的公司現在發展得不錯,很成功啊……”
“只是得過且過罷了。”
柳楊很有興致的向他打聽了當初辭職的原因,問:“......那個事,心裡還有疙瘩嗎?”
“什麼疙瘩?”
“那事……現在有沒有覺得冤?”
“你是說以我現在的情形來看?……其實,受處理以後,我真沒有想過冤與否。社會就象一個前進的機車,不可能永遠帶病執行,它的各部件在不斷的摩閤中協調,最終才能發揮最佳功效。在這個過程中,總有人難免撞在車輪上,是必然,我撞上了,是偶然,無冤可言……所以,我現在的工程,相關的工程事務和內容,我都要他們必需做到前瞻性和嚴密性,不能以後又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柳揚點點頭,兩人又聊了些別的。柳揚的孩子是個男孩,已經大學畢業,在廣東工作,她沒了負擔,一身輕,又因為喜歡詩歌,於是加入這個詩書畫協會學習詩歌的。不一會,他又碰到了當年梁潔的閨密金春芸,互相都還認識,各打過招呼。年會看來是以書法為主打,他看看已經懸掛出來的交流的書法作品,發現似乎至少有一半比自己高明不了多少。幾個老人對著作品,很有興致的講解的創作心得,一筆一畫的來歷;還有幾個正在交流的小圈子老人,名曰交流,說著說著就爭論起來,幾句話之後又互相開懷大笑。陸運紅和鄭彥秋旁觀著他們討論,算提高自己的藝術修養。
曹會長讓服務員給陸運紅和鄭彥秋倒了茶,然後請他們和大家一起入會場,他們坐在臺下的中間位置。臺上是清一色的老人。曹會長彙報這一年來協會的工作開展情況和會費支出情況。時間稍長,許多老人的習慣就慢慢地展示出來,有的聽著聽著開始掏耳朵,有的挖鼻孔,有的眯著眼拔下巴上的鬍鬚,還有的脫了鞋子摳腳,會場上還有接連不斷的咳嗽聲,大家都很隨意。陸運紅看了這個詩書畫協會組織印刷的內部書,有不少書畫作品很吸引人,尤其是他們作的詩,比書法更吸引他。參加這個會,他體會到了一種散淡的“慢生活”模式。吃過飯,他還想去公司裡看看,臨時想到一件事,就是要安排公司裡四十歲以上的職員每年做一次體檢,四十歲以下的職員每兩年一次,費用由公司出。大概是因為藥物的影響,他發覺自己近來記憶力很不好,生怕忘記,趕緊找張紙來寫上,將字條揣在身上,然後開車去了公司。
時隔兩個月,他又來到了公司。程迎夏正在組織中層管理人員和各工地負責安全管理的人員在會議室開緊急會議,原來昨天下午鑫陽工程公司的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