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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陣緊,蕭雲回與蕭家的家臣騎馬夜行而來,肩頭帽頂都落了一層雪,驛丞連忙前來招呼。
每年蕭世子都要入金陵,在他這小小驛舍歇息過不下十回了,如此大名鼎鼎的人物他自然是記憶深刻的,雖是風雪夜裡,也連叫人起來,伺候好世子的馬,便親自領著蕭雲回入門。
蕭雲回自廊下解開身上的錦裘斗篷,問道:「太子在你這裡?」
「是,太子殿下啟程回金陵,也經過小的這地方,因為下了雪前路不好走,此刻正在二樓歇息。」
蕭雲回懷中揣著藥盒,低聲道:「帶我去見他。」
驛丞便連忙將蕭雲回領上二樓,告知他太子的房間,因為先前打錯了主意的事,還怕王修戈遷怒,指了地方之後便不敢靠近,灰溜溜下樓而去了。臨走還要想,這蕭世子也是膽大不怕觸黴頭,仔細那位不好惹太子爺發起了火,連女人都能扔出來。
蕭雲回將身停在王修戈的屋外,屋子沒有關門,他正襟理冠,將狐裘上的雪籽掃去。
燈下出神的王修戈警覺差了一些,直至蕭雲回小立風雪裡片刻,才緩緩抬眸,一眼就看到了櫛風沐雪而來的蕭雲回,不明其來意,他皺眉道:「進。」
蕭雲回點頭,邁進了王修戈的屋子,進門先瞧見的,便是腳邊散落了珠子的一支步搖。
女子的頭飾。
他不禁皺眉,但也不露什麼痕跡,徑直走到了王修戈的面前。
「坐。」
王修戈一指身旁的椅子。
蕭雲回見這屋子曾有女子出入,也不知做過何事,心頭深感不悅,皺眉道:「不了,殿下,蕭也有話同殿下說,說完便離開。」
王修戈淡淡看著他,道:「你是來挑釁孤?」
燈下不知為何,王修戈的臉色泛著一層蒼白,難見血色,被燭光朗朗一照,宛如晶瑩玉質。
蕭雲回則開門見山:「蕭也請問殿下,那株送往金陵救命的血月齒草,可是殿下你所贈?」
王修戈眼瞼微揚,「是。」
蕭雲回便沉下了心。看來他所料不差,果然是他,送藥的人,恰巧也喚作明月。
王修戈單臂撐肘,疲倦的臉上有些笑意:「你要說什麼?難道你害怕了?」
他想,如若不是蕭雲回害怕,倒也不必如此冒雪前來,問他這樣的事。只是眼下離金陵城還遠,他便畏懼至此。
蕭雲回不以為意,搖頭道:「殿下,我與呦呦皆不是願意欠人情之人,這是另一株血月齒草,請你收下。」
將那女子拖走之後,樊江又悄無聲息地折返回來,沒想到竟然見到了蕭也,他便以輕功落在太子房門外,靜聽裡頭的聲音。
不知這蕭世子趁夜前來是何緣故,但只要這蕭雲回不識時務,意欲對太子不軌,雖然現在殿下不能動用武力,他卻也是敢將這蕭世子一併狠狠地丟出去的。
王修戈因為蕭雲回的這句話「我與呦呦皆不是願意欠人情之人」瞳孔驟然緊縮,一陣遽然快速的戰慄之後,他的手垂落了下去,隨即,眼瞼也慢慢覆落,「你什麼時候,竟然可以代表她了?」
蕭雲回道:「殿下,這應該要問你,你放她和離,可是有心盼她自由?」
他的聲音聽起來冷靜而堅持。
「如果殿下真的喜歡呦呦,就應該給予她追求自由的權利,而不是不聽從她的意願,將她鎖在東宮,做一個根本不像她束手束腳的太子妃。為此,她不敢哭,也不敢笑,低頭逢迎,賣力討好,換來的不過是你的無視。太子殿下,恕蕭也直言,你給不了她幸福,已經試錯過一次了,呦呦是個堅決的人,她亦不會再回頭了,蕭也與呦呦均盼你早日放下,收手莫再幼稚。」
王修戈的臉上掠過一絲嘲意:「孤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