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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被晾在一旁,被視同無物。
東宮的宮人們面面對視,心下炸開了鍋,那女人是誰?
伏海帶著人趕緊湧上去,隨著太子步入寢殿。
唯獨留下姬嫣和身旁的葉芸娘幾人,還停留在原地,她猶如傻了一般看向前方,目之所及,恰是牆根處那兩盆只剩下枝莖的白盞菊。葉芸娘擔憂無比,搖了一下姬嫣,她回過神,道:「我們也進去。」
寢殿內,燭火通明。
伏海見太子小心翼翼地將懷中女子安置在榻,伏海越過太子的肩膀偷摸瞅了一眼榻上纖弱的女子,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差點兒魂飛魄散!
這女子早該香消雲散了的,殿下從哪找回來的人!
伏海差點兒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王修戈蹙眉,扭頭對他道:「伏海。」
伏海急忙上前,王修戈道:「傳太醫,將太醫院的太醫都叫來。」
伏海不敢說不是,急忙便去了,只是腳步匆匆邁出門檻時,正巧了與進殿而來的太子妃迎面撞上,伏海受了驚,「娘娘?」
姬嫣問道:「做什麼去?」
伏海回話:「殿下讓老奴去傳太醫。」
姬嫣彷彿神遊天外一般,猜也猜到了,輕輕拂袖:「那你便去吧。」
伏海低頭回了一句話,朝東宮外去了。
「娘娘。」
見姬嫣突然身子一晃,葉芸娘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穩住姬嫣。
姬嫣才終於能夠凝聚起身上的力氣,盡力往臉上裝飾笑容,朝寢殿而去。
東宮的宮人跪了一地,除了為榻上面若白紙的女子換毛巾熱水伺候著的,都在戰戰兢兢地等候著太子示下。
王修戈聽到姬嫣的腳步聲,這才抬起頭,看向她,姬嫣和他的目光碰上,盡力將臉色修飾得更完美,一絲破綻也沒有,王修戈看了她一眼,便又轉向榻上,與那女子對視。姬嫣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正握著那女子柔若無骨的小手,十指緊扣,唯獨在看她的時候,神色是那樣溫柔寵溺。
姬嫣的心臟如同被刺了一刀,豁出一灘鮮血。
他在戰場廝殺,她便在東宮日復一日充滿焦灼地等待,替他料理東宮大小一切事宜,而卻沒有想到,他終於回來,卻帶回了別的女人。
姬嫣猶如隻身行走了茫茫大霧裡頭,眼前一片空白,耳朵裡卻清晰地聽見王修戈對她道:「枝兒在北夏戰場為了救孤受了重傷,那邊軍醫和傷藥都匱乏,孤便將她帶回了東宮,從此她便是東宮的人。」
姬嫣聽著,屋子裡燒了地龍,也很暖,只是她卻猶如一桶冷水兜頭澆下,渾身發冷。
許久沒說話,等到他終於有所不耐,朝她看來之際,姬嫣上前半步,對他福了福身子:「殿下信任臣妾,就請將枝兒娘子交給臣妾照顧。」
話音落地,那榻上的虛弱女子突然輕輕地扯了一下太子的箭袖,他連忙去看她,潘枝兒幽幽含泣的嗓音時斷時續:「殿下,枝兒不願離開殿下……」
王修戈微微皺眉,似乎正要哄,潘枝兒因為說話太急,重重地咳了幾聲,這幾聲宮人都聽見了,可謂撕心裂肺,「殿下,你答應枝兒……答應我的……」
王修戈嘆了一口,拍了拍她的臉頰,縱容地哄:「好吧,你留在孤這裡,好好養傷,哪裡也不去。」
潘枝兒綻開笑靨,對他道:「殿下,我就知道,你對枝兒好。」
「說什麼傻話,你我這般的情分……」說到這,忽然想到還有他人在場,便蹙眉閉了口。
姬嫣早被他們旁若無人的親暱弄得眼前發黑,她緊緊咬住了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發出絲毫含泣的聲音。
終於太醫姍姍來遲,他們一來,王修戈便起身退開幾步,為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