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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尋野進門放下東西就摘槍帶脫防彈衣,檀宥聽到動靜蹭地彈起來看了一眼,辨出黑暗中熟悉的人形和氣息才放心躺回床上,翻個身背向他們繼續打輕鼾。
「反應真慢,早在聽到門外十米遠的腳步聲就該醒了,」程謂把自己的馬甲跟薛尋野的掛到一起,邊解皮帶邊輕聲道,「得訓練下他的反應能力。」
「先訓練我的體能吧。」薛尋野把程謂推到桌邊,皮帶在褲腰上卡著了,他粗魯地拽了拽,連同程謂的褲子都給拽到了膝彎,程謂腿瘦,褲子就順著溜到了腳腕處堆著。
覆著汗的面板碰了空氣就覺出了涼意,程謂推著壓到身前來的野狗子,褲子卡著腳,逃又逃不了:「要點臉,臭狗。」
「不要。」薛尋野雙手程謂身側撐在對方身後的桌子上,將人禁錮在自己懷裡,「嗯……成天兒問我要抱,我向你討個親親不過分吧。」
永久標記過的緣故,烈焰氣息剛湊上來,程謂就微張開了嘴邀薛尋野的舌頭進來,久久沒等到來客,他睜開眼,漆黑中看見薛尋野垂頭盯著他笑。
「再這麼撐著不動我腰得斷。」程謂說。
「哪那麼容易,不挺軟麼。」薛尋野雙臂用勁,把程謂抱上桌面坐著,「這樣舒服點?」
「嗯。」桌面有點粗糙,掉漆的部分颳得肉疼,程謂卻沒說,低頭尋到薛尋野的嘴唇碰了碰,勾出對方的舌尖交纏。
在這方望不見盡頭的廢墟里,好像只有不斷地把對方揉進自己骨肉裡,才能抵消一些絕望情緒。
薛尋野用手幫程謂放了一箭,檀宥夢囈了句「香草冰淇淋」,然後不自覺地釋放螺螄粉資訊素,程謂覺得這環境不太好,抽抽著身子啞聲要薛尋野抱自己到衛浴。
衛浴就一昏黃燈泡懸在天花板,程謂傲氣慣了,不願意跪著,就蹲野狗子面前生澀地滿足了他,然後一邊用混了烈焰資訊素的溫水沖澡,一邊看野狗子細心地幫他洗鏡片。
讓螺螄兒睡上鋪是個明智選擇,薛尋野上了床就不肯安分閉眼,睜著眼睛跟程謂貼額頭。
硬邦邦的床板只鋪了兩件從東口市帶來的大衣,程謂枕著薛尋野的手臂,中學時挺羨慕同宿舍的男生能在熄燈後湊著頭低聲討論各種話題,今天是初嘗這種滋味。
「小野狗,」程謂把薛尋野的手從自己的褲子裡拿出來,「我們聊聊。」
床窄,薛尋野往裡擠了擠:「你怎麼哪哪都香,我手指都被你弄香了。」
程謂丟開對方送到他鼻子底下的手,擔心吵醒檀宥,他只能把嘴巴往薛尋野耳邊靠,好讓野狗子聽見他的聲音:「如果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就得一輩子睡在這裡。」
「拉倒吧,我寧願回家睡狗籠。」薛尋野說,「嘗過甜頭就不想再吃苦你知道吧,要是我被領主困住了,那我就把他頭給爆了,我來當領主,看誰還敢耍我。」
「挺有想法。」程謂笑笑,雖然知道這個想法很不現實,但由野狗子嘴裡說出來,就莫名讓人有安全感。
程謂認床且眠淺,但只要薛尋野在身邊,他就能睡得很沉很踏實,所以儘管一夜安穩無夢,當懷裡薛尋野熱乎乎的胳膊換成了一件大衣,他還是醒了。
屋裡沒窗子,唯一能漏進光的是一線門縫,島上日出很早,程謂睜眼便瞧見薛尋野背著光有點無奈地勾唇:「我就去洗個臉,寶。」
程謂把野狗子翹起的毛壓下去,起身跟他一起擠在衛浴洗手檯前刷牙,用的還是從不來往號客房裡順出來的幾套洗漱用具。
死城裡的人多了起來,哪怕不開門,呆在屋裡也能聽見外面錯雜的腳步聲,屋子隔壁就是便利店,隔著堵牆,貨架被暴力掀翻帶起的輕微震感甚至讓桌面上瓶子裡的礦泉水盪開波紋。
他們在屋裡呆了一天,檀宥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