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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江南女子的內秀,又多了分張揚之氣,叫越槿歌一時挪不開眼。
一曲畢,白藤緩緩將樹葉自唇間拿下,而後轉頭與越槿歌對視。
她自小對文人騷客的風花雪月,吹笛伴舞不感興趣,只知這一首曲子,也不知她這般迎合安慰,能否叫越槿歌愉悅些許。
越槿歌猝不及防接住白藤平淡如水的眸子,下意識地狼狽挪開,極不自在地垂著腦袋,而後似覺失禮,訥訥開口:“很,很好聽。”
白藤放下心來,眼神溫和更甚,“此曲是師兄所作,亦是他教的白藤,可惜白藤只習得十之一二。”她想得直接,若是越槿歌喜歡,等他們到了涼州城見到師兄定會更高興,或許他和師兄能成難得知音,也算打發漫漫時光。
誰知越槿歌眼神躲閃,臉色微紅,只是極小聲應了她一句。白藤瞭然,自己得意忘形,竟又逾矩了,隨即再不多話,靜默端坐遠處,思緒飄遠。
五年未迴天門,也不知師父和師兄弟是否安好。
越槿歌默不作聲地小心打量白藤,心跳漸穩,他輕咳一聲,主動聊道:“你從小是在天門長大的?”
白藤聽見他這一問,拉回心念,點頭直言:“是家師和師兄將白藤撫養成人。”
“那你的父母呢?”
甫一出口,他又覺唐突,暗自懊惱。
白藤只是略感驚訝,倒不覺失禮冒昧,思索一番,好生答道:“白藤的生母是涼州城外的一名村女,當年,嗯,遭胡人玷汙才有的白藤。母親失了名節,亦是無力撫養白藤,便將白藤送至天門腳下,幸而被師父拾得。”
她聲音放低了些,“白藤自生下來,從未見過父母。”
已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她如今輕描淡寫地講出,竟不覺得有多難過。越槿歌則不然,愣愣看著她,驚愕好半晌,憶起素日只知頑鬧作弄,他還當著金陵公子貴女的面,輕賤嘲諷過白藤的血統。
“對不起,我從不知你的身世……”
白藤不懂他怎麼又變得一副難過低鬱,甚為自責的模樣。越槿歌想聽她的身世,那她就如實講給他聽。於父母,白藤既是從未見過,自然談不上感情,若聊此能消減得些越槿歌的無趣,讓他有個興致繼續同她說話,她亦是不在意。
“無事,都過去了……”可惜,她好似又把話語弄僵了,白藤斂眸。
兩人各有心思,氣氛一時凝結緩慢起來。越槿歌自責得很不願講話,白藤神色淡漠如舊,卻在心裡暗自琢磨思忖,是否自己該說些甚麼。過去她少有出現於他面前,聽見酒館茶樓偶然談論到俊美任性的六皇子,卻總會暗地裡豎起耳朵,下意識刻在心上。
對他的喜好了解得太深,如今連有甚想知曉的也問不出。
遠處山間清泉鳥鳴相稱,斜陽橫照,疏影清淺。半晌,白藤終於放棄,暗自嘆口氣。
她果然不知風情,比不得金陵城軟媚婀娜的姑娘們。
她望向前方,正經開口道,“出了這山,我們便沿就近的村家走,不消半日,想來便能進城。”
越槿歌收起失落,蹙眉不解,“我們不需再走小路?”
“大隱隱於市,危險之地焉不是安全之所。再則,咳咳,城中人多,打聽金陵的朝野動盪,總歸是方便的。”話說得急,她免不了又輕咳兩聲。
越槿歌點頭,他隨她的便是,“也好,還可以替你看看傷勢。”
躊躇一會,他又甕聲開口,低如細絲,“阿藤你日後,大可喚我小字安年。”
不等白藤應下,他急急解釋起來,“既是要入城去,總不能,不能直呼大名,引人注目罷。此乃我母親生前為我起的,鮮少有人知曉,大可放心。”
自母親薨逝,這許多年來,也就唯有兄長,時常在殿中這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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