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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喝嗎?」李松茗看著他說,神情似乎頗有些失落,眼神中流露出一種令人不忍拒絕的遺憾,「其實……這瓶酒我們很早就應該喝了的。」
「……什麼意思?」盧詩臣心中的疑惑更深重。
「那天晚上,」李松茗注視著盧詩臣,輕聲說道,「如果你沒有拒絕我的邀請的話,我們就會喝下這瓶酒。」
盧詩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地反應過來,李松茗所說的「那天晚上」是哪一天。
——是他和李松茗開始的那個夜晚。
其實盧詩臣那時候也隱約意識到李松茗的邀約的目的是什麼,他太明白李松茗看他的眼神和神情了。那時候他還懷著一種逗弄李松茗的心思,李松茗不說,以一種輕浮的態度審視和逗弄著李松茗的感情;但知道李松茗或許真的要表露心意,他就想要避開了。
真心他可以逗弄,卻不能接近。
周棋的出現給了他避開的藉口,其實如果周棋沒有出現,那一天他大概會拒絕李松茗。他和李松茗,大概也只是一段無疾而終的關係,也許他對於李松茗來說,就真的只是一段短暫而未能實現的戀慕。
但是難以說是宿命還是孽緣,他終究還是在那個夜晚拉住了李松茗的手。
看著李松茗手中的那瓶酒沉默了片刻之後,盧詩臣說道:「我去拿杯子。」
盧詩臣一般並不在家裡喝酒,所以家裡是沒有專門的酒杯的,他只能拿了兩個透明的玻璃杯洗淨後擦乾。
拿著洗乾淨的杯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李松茗已經用紅酒配套送的開瓶器將瓶塞取出來了,空氣裡隱約地瀰漫著淡淡的紅酒氣息。
盧詩臣沒有說話,李松茗也沒有說話。
只有杯底放在桌子上的時候發出的碰撞聲,紅酒從瓶中倒入杯中的流動聲,兩人拉開椅子坐下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迴蕩著。
李松茗端起酒杯,紅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在杯中輕輕的搖晃著,彷彿是波瀾泛起的湖面,他將杯沿靠近盧詩臣的杯沿輕輕碰了碰,對盧詩臣笑了笑,然後將杯子遞到唇邊,飲下一口微涼的紅酒。
這是李松茗第一次想和盧詩臣告白時所準備的酒,但是那一夜盧詩臣卻沒有來,而這瓶沒有開封的酒,和李松茗被迫塵封的心,一起看完了絢麗的但又孤獨的煙花。
只是酒那天最終也沒有開封,而李松茗的心卻最終還是被盧詩臣開啟,本應該溫情脈脈的告白之夜,變成了一場疾風驟雨的纏綿之夜,李松茗的心從此也成了浪潮上的一葉舟,在風浪之中搖搖欲墜。
其實李松茗是品不出來酒的好壞的型別,紅酒沖唇齒湧入舌尖,他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微微的酸澀,就如同李松茗當初坐在餐廳獨自看著煙花時候的感覺。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
李松茗將酒杯放下,看向了盧詩臣。
碰了杯之後,盧詩臣也低頭喝著酒,李松茗看著那暗紅色的液體如流水一般,流淌過杯壁,流淌過盧詩臣的嘴唇,然後流進盧詩臣的口中。
彷彿流入盧詩臣口中的並不是酒液,而是李松茗在那個未能成形的告白之夜沒能夠傳遞給盧詩臣的熾熱心意。
飲下一口酒之後,盧詩臣放下酒杯,低頭看著杯中殘留的酒液。
李松茗看向盧詩臣的目光太過於直白和熱烈,盧詩臣想裝作不知道也很難。
「酒很不錯……」盧詩臣以一種很刻意的尋找話題的姿態說道。
「盧詩臣。」李松茗很突然的叫了他的名字。
盧詩臣循聲抬眸望著李松茗。
李松茗的目光太灼熱了,亮得驚人,也燙得驚人,彷彿是一團烈火,藉由著酒精的澆灌,燃燒得火勢滔天。
盧詩臣被他眸中的熱浪灼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