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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看佳人,賞紅牆,百果之秋花雨鄉,豆蔻正扮妝。少艾狂,少年狂,福菊漫天山水郎,擇時鳳拜凰。”
容樓被他這麼一說,臉騰得就紅了,道:“哪有,那位小姐年紀還很小,你休要亂說。”
展燕然用眼角斜斜瞟了一眼容樓,嘻嘻笑道:“我不亂說,你說吧,她什麼樣?”
容樓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彷彿又看到了那雙藍天般可以淨化一切的眼睛,道:“她為了救樹上落下的小鳥可以奮不顧身,是這世上最善良的小姑娘。。。也是最美麗的小姑娘。”
展燕然嘆了口氣,拍了拍容樓的肩道:“現在這樣弱肉強食的世道,善良的人已經很少了,希望你以後還有機會遇見她。”而後他話鋒一轉,道:“我看你似乎甚是在意冉閔?”
容樓胸中一陣鬱結,轉頭認真地看著展燕然,道:“你也是漢人,你難道不在意?”
展燕然面色凝重,全沒了剛才嘻笑的模樣,嘴色反倒帶些不屑道:“我也是一個痛恨蠻族毀滅中華衣冠的漢人。現在的漢人是需要英雄,只是絕不是他!且不談他詔告天下邀四海豪傑奮起殺胡的討胡檄文是真的從漢人角度出發,痛恨胡人欺壓漢人,還只是出於自身的利益紛爭。只看他不辨是非、兇殘暴虐、肆意屠戮,要殺盡胡人的行徑,和那些視我們漢人性命如草芥的羯人有什麼區別?!”
他同樣認真地看著容樓,繼續道:“鳳凰,他已經不能稱為漢人了!”
容樓一臉愕然,盯著展燕然良久,道:“可是,血債只能血來償。冉閔身體裡流的就是漢族的血!”他話說了出去,可是心中卻是一陣透入骨髓的恐慌。
人生最恐慌的是什麼?
是有一天發現自已一直努力想成為的人居然是自已最痛恨的人。
展燕然知道三言兩語決計說不通他,索性彎眼一笑,“晚上我幫你告病假,你躲在帳中早早歇下便是。”
容樓擺擺手,忖道:“那倒不必,不痛快的時候能喝醉就成。”
晚上的篝火歡慶甚是熱鬧,一些少年圍著火盆歡快地跳舞、嬉耍,把雜草踏爛,把地皮踏破;更多的卻在神情專注地擲骰子、踢球,這樗蒲踏鞠的吸引力顯然比彈彈琴、跳跳舞更得少年們熱衷。而營中教頭們則大多躲在繁茂的樹蔭黑暗裡,說笑著、喝著酒。
容樓卻始終不能融入其中,一個人在這嘈雜的環境裡,心裡更多的還是孤單,還是鬱悶。於是他端了碗酒獨自走開,藉著火盆微弱的光亮走上一片空曠的草原,直到篝火旁人們的唱歌聲、歡笑聲漸漸隱去。
雖然已是七月時節,夜晚原上的風依然讓人感到很是涼爽。
容樓忽然覺得自已以前從沒見過這麼多星。
在草原上看星,不用仰起頭,星空已經很低,整個人彷彿置身其中。他試圖想找到北斗七星,那是以前父親經常指給他看的,可是他努力了很久也不能找到。
小時候在村子裡,天上看不到這許多星,在光線較暗的地方想找到北斗七星還是比較容易的,其實不能說是“找”,因為能看到的也就那幾顆星。可今天的草原,一下子多了那麼多星,密密麻麻,而且都很明亮,再想找到它們,真的很難。
他就地坐下,喝了口酒,腦子裡不想什麼,只是愣神,呆呆地看著天上的星,安靜地感受著身邊的風。
“不用為你的漢人英雄哀悼。”
容樓聞聲轉頭,只見莊千棠已經在他身邊坐下,一手裡提了個酒罈,一手拿著只酒碗。
“你?”容樓的聲音有些虛,隨後便只悶頭喝掉碗中的酒。必竟前些日子自已才和他提起冉閔,而現在這人卻已經被鮮卑人打敗了。
莊千棠將容樓空了的酒碗重新倒滿:“恪帥已經向皇上提請追封冉閔為‘武悼天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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