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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忱高中時跟林鬱關係挺好,因此也沒多想:「客氣什麼,高中時我就說過,有事要幫忙,你儘管開口。」
林鬱笑著點點頭:「好,忱哥,那我就直說了。」
嗯???
江忱一怔,下意識去看清林鬱臉上的表情。心裡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忱哥,今晚能麻煩你,幫我送燃哥回去嗎?」
江忱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他說的分明是客套話。
偏偏林鬱沒聽出來,他身邊的顧燃更是無動於衷,好像這件事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
林鬱見他沒答應,面露抱歉之色:「燃哥今晚喝了酒,沒法開車。忱哥,這事兒我只能拜託給你。」
今天晚上開車來的,只有顧燃一個。而今晚沒喝酒的,也只有江忱一個。
話說到這份上,直接把所有退路給堵死了。
江忱沉默三秒,看到那隻空了的酒杯,輕微一頓,最終答應下來:「鑰匙給我。」
他到底還沒拒絕。他不愛欠人人情,今天顧燃替他代了酒,他送顧燃回家,也算是兩清。
從小到大,他最清晰明白的做人準則,不過是三個字:不虧欠。
因為這三個字,他才會與母親相依為命十二年,錯過高考復讀一年,還有……
江忱眸子一暗,沒任由自己再想下去,從林鬱手上接過鑰匙,下樓倒車。
顧燃的車就停在酒店外不遠。
繞到車門時,突然注意到車牌號。最後四位是9229,正好是他和顧燃的生日。
一抹微妙的感覺升上心頭。像是黑夜裡墜落一竄火苗,點燃了早已燒盡的灰燼。
聽見身後熟悉的腳步聲,江忱及時移開目光,開啟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身側有人落座。
江忱透過車前鏡看了他一眼:「地址有變嗎?」
「沒有。」顧燃手背抵著額頭,眼眸微垂,面色呈現出一種少見的蒼白,看上去略顯疲憊。
江忱沒再多話,熟練地啟動了車子。
一路上他和顧燃都沒有說話,沉默彷彿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紅色的賓利在寬敞的道路上平穩行駛著,窗外漸漸飄起了小雨。
空氣安靜,夜色愈發濃重,像極了劇中那一幕——
瓢潑大雨中,沈清獨自開著車在黑夜裡疾馳,腦中不斷回想的,是秦遇和劇組演員拍了十八次的吻戲。
所有幻想在這一刻被打碎。本是一場你情我願的歡愉,他卻陷得越來越深,像一個陷落癔症的病人一樣,情難自已。
因為愛得太深,所以唯有斬斷和這座城市的所有聯絡,才算得上放過自己。
畢竟在愛上你的同時,也早已愛上你每日看見的陽光,以及這座城市的街景。
可是黑夜裡瘋狂翻湧的暗潮,吞沒一切的窒息命運,還有這場孤單至極的瓢潑大雨,卻終究只有我一個人看見。
「你車技變好了。」顧燃突然打破了沉寂。
「之前有部戲要飆車。」江忱平靜地回答。
「嗯,」顧燃啞聲,「我沒以為是別的。」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顧燃的語氣聽上去竟莫名溫柔了許多。
江忱垂下眼睛,不再做聲,握著方向盤的手卻無形中收緊了幾分,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專注。
他沒有說出口。
不是因為那部戲要飆車才練好了車技,而是因為身邊坐著重要的人,開車才會尤為小心。
二十分鐘後,車停在藍海別苑29號。這是a市風景最好的獨棟別墅,坐落於江畔最昂貴的地段,設計簡約卻不失優雅別致。
時隔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