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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知道?自己?病了。
她病了,需要看醫生。
大三這一年,餘悅因?為心理和精神狀態不太?好,辦了休學。這期間,餘愛國和李雲霞收養了魏平安。
把魏平安帶回家後?,她把跟魏棋有關的所有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裝在一個很大的箱子裡封存了起來——除了他的幾本日記和他的手機。
她是知道?他的手機密碼的,所以她很容易就?給手機解了鎖。
一場網暴過?後?,魏棋手機上所剩下的東西寥寥無幾,可這寥寥無幾的東西里,絕大多數都與她有關。
他給她存的所有備註都是「a西柚兌兌」。
他的收藏夾裡全都是她發過?來的語音。
他的鬧鐘鈴聲是她唱的磕磕絆絆的那首《我們倆》。
他的相簿裡全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拍她的照片還有他們為數不多的合照。
他的備忘錄裡記滿了與她相關的瑣碎的小事。
她看到這些的時候還能?死撐著不哭,但等她看到他發的那條僅他可見的朋友圈時,她再也忍不住了,撕心裂肺地哭著。
那是她和魏棋陪著姚佳和程野望去試婚紗的那天。那天晚上試完婚紗回來,他發了一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
朋友圈帶了兩張照片,一張是被他久久注視過?那件婚紗,還有一張是那天她穿著白色碎花裙的背影。
他說:我想給最漂亮的餘悅買最漂亮的婚紗。
他的日記和手機她時時刻刻帶在身邊,想他了就?看一看,想他了就?用他的手機給她自己?發個訊息,或者把他們的聊天記錄反反覆覆地看。
有一次楊登幾人的微信運動?公眾號裡,顯示「魏棋奪得?04月04日排行榜冠軍」,他們很不敢置信,但又抱著一點渺小的希望給那個沉寂了很久的號發訊息。
結果那個沉寂了許久的對話方塊安安靜靜,而最後?是餘悅用她的號跟他們說,是她在登陸魏棋的微信。
——她甚至不想用魏棋的號跟他們解釋一句,說:【我是餘悅】
——她不願意打破自己?營造出來的,魏棋還在的假象。
只是沒有回應的日子太?長了,開?始時她還能?騙騙自己?,可是越過?越久後?,她騙不下去了。
於是到了最後?,聊天記錄、照片和回憶成為了她懷念他的唯一方式。
她平靜地接受了他不在的事實。
魏棋不在的半年後?,餘悅去永安巷找萬鯉,三歲半多的萬琪小朋友軟軟糯糯地喊她姨姨,她抱著萬琪時,突然?看到了小姑娘脖子上用紅繩穿著的平安扣。
紅色的繩子勾起了她的記憶,她突然?想起了有一年冬天和魏棋一起帶魏平安去長樂園玩的時候。
想起來後?那天她匆匆忙忙從萬鯉那兒趕回家,在封存著魏棋的東西的箱子裡來回翻找。
她找到了。
她找到了那天在長樂園裡,她送給魏棋的刻著「魏棋諸事皆宜」六個字的手串。
將手串握在手裡,她想起那年冬天,有人溫柔地將從僧人手中100塊錢買來的能?保人平安順遂、喜樂無虞的手串給她帶在了手腕上。然?後?一字一句滿是鄭重地告訴她:
「餘悅,你一定要多喜樂,長安寧,順遂平安,無災無恙,得?償所願。」
她捂著臉,死死握住手串失聲痛哭。
也許,也許這個手串真的能?保人平安呢?如果那天……如果那天,她沒有覺得?那個灰袍僧人在騙人,然?後?買了一串可以保平安的手串,鄭重跟魏棋說了一句祝他平安呢?
那他……那他是不是會好好的了啊。
這一天後?,那個口口聲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