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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悅輕輕嗯一聲,道了句晚安,魏棋也回了句晚安後,兩人誰也沒再開?口說話。黑夜裡?有些靜,靜的讓魏棋有些怕。但情況卻比魏棋預想的好太多太多。
魏棋以為沒了燈的夜晚大概會要了他的半條命的,但事實上,他知道他的兌兌陪著?他、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就沒那麼難受了。
黑夜裡?他睜著?眼睛,明明什麼也看不清,但他卻彷彿能看到餘悅似的,眼睛眨也捨不得眨一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那麼久,久到魏棋以為餘悅都睡著?了時,突然聽到她問:「魏棋,你是?不是?睡不著??」
魏棋一下子?僵住了。
他把自己的聲音裝得很困,像馬上就要睡著?但是?卻突然被人喊醒了一樣,問她:「兌兌,你是?不是?不困?那我陪你說說話吧。」
果然,她信了,溫聲說自己困了,讓他也趕緊睡覺。
這以後魏棋一動?不動?,生怕她聽到他的動?靜知道他失眠了。
過?了很久很久,保持著?一個姿勢一直躺著?的魏棋聽到了姑娘綿長的呼吸聲,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半邊身?體。
動?作很輕很輕。
換好姿勢後他嘗試著?入睡,他真的很多天都沒太睡過?覺了,可他睡不著?,還是?睡不著?。
時間越過?越久,久到他的眼睛酸澀難忍時他也仍舊睡不著?。
魏棋突然變得很難過?,甚至因為睡不著?而變得焦躁。可顧及著?他的兌兌在,他極力忍著?、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只在忍不住時會將自己捂在被子?裡?,沉沉地喘氣。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幾步之外,餘悅將魏棋的所有動?靜都聽在耳朵裡?。
她側躺著?,面對著?魏棋所在的方向,任由冰涼的淚珠悄無聲息地劃過?鼻樑,經?過?眼角,然後再沒入枕頭上。
難怪最?近她看魏棋,總覺得他很疲倦,原來他……已經?很久都不曾閉過?眼了。
整整一整晚。
整整一整晚。
餘悅隔著?幾步,看著?幾步外的魏棋在黑夜裡?掙紮了一整晚。
天微微亮的時候魏棋起了床,餘悅假裝翻身?,將自己紅腫的眼睛藏進被子?裡?。然後沒多久魏棋進廚房做飯的時候她起了床,去衛生間洗了臉。
這期間她始終沒讓魏棋看到她的眼睛。
等餘悅再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鐘後,此時她除了眼睛很紅,腫的很厲害以外,再沒有別的異常。
過?了一會兒魏平安起來,魏棋的飯也做好了,三?人圍坐在一起吃了飯,吃完飯魏棋送餘悅去公交站牌那兒。
冬日的早晨很冷,路上的行人也很少,巷子?裡?一時只有兩人步時輕時重的腳步聲。餘悅像往常一樣和魏棋說起自己學校的趣事,他也像往常一樣時不時溫聲回她幾句,大多數都是?在傾聽。
就這麼一直快到巷子?口的時候,魏棋突然很輕很輕地說:「兌兌,你別怕,也別擔心?,我今天就去看醫生,沒事的……」
只這一句,餘悅就什麼都懂了——
原來魏棋知道她整整一整晚從始至終都在裝睡。原來魏棋知道她覺得他生病了,正?在千方百計地想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騙他去看醫生。
原來魏棋知道他自己不對勁。
原來魏棋知道他病了。
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
餘悅臉上艱難裝出來的笑都褪了個乾淨。
魏棋便輕輕垂著?眸,也不敢看她,一字一句都顯得格外艱難:「兌兌,我好像病了。這一段日子?我經?常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