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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
這一次她沒有失手,準確的捅進了心窩。
垂下手的最後一個瞬間,葉箏感覺到自己似乎被圈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然而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大半的力氣,就連抬眼都做不到了。
在意識徹底消失的瞬間,她好像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不是皇帝親封的寧貴妃,也不是她自己謅出來的阮阮。
在這早已模糊了身份與自我的五年之間,終於有人叫了那兩個字。
「葉箏。」
是啊,原來我叫葉箏啊。
那聲音聽上去溫柔極了,想必,是她已經魂歸九泉的父親吧。
……
鏡頭逐漸推近,又慢慢拉遠,姜淺躺在顧言蕭的懷中,閉著眼睛感受著葉箏臨死前最後的心情,她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好一陣後,突然覺得臉上滴下來了什麼東西。
「卡——」
隨著趙亦的一聲高喊,女人睜開雙眸,顧言蕭的一滴清淚從眼眶當中劃出,再度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禁愣住了。
「不好意思淺淺姐。」這位年紀比她還小的男人說話時還帶著顫意,他故作隨意地扭過頭,可任誰都看得出他很難從剛才的劇情當中脫離而出。
姜淺垂下眸子,「沒事。」
女人在張小琪的攙扶當中直起了腰身,她的目光掃過整個片場,已經有工作人員在拆卸那些貴重灌飾了。
很快,這座宮殿就會在『火光中』消失不見。
拍戲時的安靜氛圍已經消逝,葉箏的故事終究只是鏡花水月,她的愛是假的,恨卻是真的。
可皇帝呢,後宮之中當真連一點點真情都不曾存在嗎。
恍惚間,姜淺突然想起了趙賦的那句臺詞。
「告訴朕,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若真是無情,一代帝王又怎能將我字脫口而出。
只是不知道作者當時在構建這個故事的時候,筆下的葉箏究竟有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過心了。
也許是有的吧。
披上外衣的姜淺沉默不語,在張小琪的陪同下離開片場去了休息區;而原地,一向喜歡粘著她玩的顧言蕭這次終於沒有主動湊上來了。
她心思略顯沉重地走上房車,原本在收拾東西的徐子一沒顧得上理她,好一陣抬頭後才注意到她的樣子有些怪異。
「拍的怎麼樣。」他問道
姜淺想了想。
「還可以。」
還可以?這一聽就知道是應付人的回答讓徐子一有些無奈,明明連眼神都看上去恍恍惚惚的,哪裡算還可以?
「看著你這麼投入,我也不知道是該說好還是不好。」
他本想說她兩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來;姜淺讀懂了自家經紀人的意思,面上升起一抹苦笑。
「其實我一直對葉箏有著自己的理解,只是剛才那一場顧言蕭最後的一滴眼淚給我打懵了。」
「所以你開始對已經拍過的戲份產生了懷疑?」
姜淺思忖後,點了點頭。
徐子一這下明白了,就是鑽牛角尖了。
可他實打實沒有什麼話是可以拿來安慰她的——類似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了,就算是成名已久的演員也會犯這個毛病。
讀劇本的時候雖然能夠分析角色的性格,可在開拍後,對手、場景、造型、臺詞之間的影響,角色與角色之間的碰撞,總會使演員對人物的理解產生新的變化。
對已經拍好的戲份有不滿是常事,可這能怎麼辦?總不能讓整個劇組陪著你再演一遍吧。
「角色本來就是多元的,還有幾場沒有拍完,之後盡最大的努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