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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詫異地抬起頭來，待看到阿練的臉時，更驚訝了。

&ldo;你的臉……&rdo;

暗沉，黝黑，不復玉樣光澤，望之令人生厭。

阿練伏在她耳邊，小聲道：&ldo;我故意弄的，這樣旁人便不會注意我，等找到時機便可脫身。&rdo;

那姑娘有些不信地道：&ldo;真能脫身麼?我看他們守得這樣嚴。&rdo;

阿練也無把握，只是行動起來總比坐以待斃要好，便拍拍她的背，鼓勵道：&ldo;我看了下，他們留下來負責看守人的並不多，又要監視這麼多人，總有顧不到的地方。&rdo;

那姑娘點點頭，不再言語，又往阿練的懷裡縮了縮。

寒氣彷彿是從地底下漫上來的，一層一層地侵肌浸骨。懷裡人似乎睡著了，卻仍是抖得厲害，阿練自己也有些凍得受不住。

她從袷衣裡摸出一方絹帕，帕中包裹著兩樣東西，一塊玉佩，半面玉珏，皆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下發出瑩潤的光澤。

這是阿練身上僅有的值錢之物了。

她想了一想，仍把那玉珏包了起來，放回袷衣之中。且不說這是父親留給她的，意義非凡，再者玉珏只半面，並無太大價值。

阿練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靠著她的姑娘，手中攥著玉佩去尋那門外的看守。

&ldo;我想用這塊玉佩換一件禦寒的衣物，不知可否?&rdo;阿練攤開掌心，將玉佩擱在那看守的面前。

借著火把的光，能看出此玉質地絕美，顯是上品。那人目光微動，伸手欲搶。

阿練忙收了回去。

&ldo;我只要一件禦寒的衣物，若不願，我立即摔碎了它。&rdo;

那人哼了一聲：&ldo;當我沒見過寶物?什麼破玩意兒，也敢在你爺爺面前現!&rdo;又唧唧歪歪地罵了幾句，見阿練不為所動，終是捨不得那玉，回身從自己住的地方撿出一件厚袍子扔給她。

&ldo;拿來!&rdo;

阿練將玉佩遞給他，抱著厚袍子回了破屋之內。

先前那姑娘已經凍醒了，正抱膝舉目四處望她，見阿練回來，不由得面露欣喜。

因那袍子是男式衣物，很是寬大，蓋在兩人身上倒是正好。

阿練覺得沒有之前那麼冷了，靠在牆壁上出了一回神，正是將將要入睡的時候，卻又聽得外間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很快就有人舉著火把進來了，一人道：&ldo;大人，都在此處了，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一個?&rdo;

阿練好奇地望了一下，見都是些陌生面孔，下午劫她的那些人並不在其中。方才說話的應是負責看守之人的頭領，只見他微微躬身，舉止甚為恭敬。

那眾人擁著進來，被呼之為大人的男子略微向前，朝著屋內的數十位女子掃了一眼，像是沒有什麼發現，又有些煩躁地轉過頭去，對那頭領低語數句。

頭領愈發恭敬，再三道：&ldo;您放心，我一定辦好……&rdo;

一行人又呼啦一聲都出去了，沒了遮擋，冷風呼呼地灌進來，火光拉長的影子在屋子裡跳動數下，也終於消失，此間又恢復了先前的靜謐與昏暗。

阿練見與自己無關，也不再想，將頭埋在膝蓋上很快就睡著了。

那與阿練靠在一處的少女忽覺內急，起身欲方便一下，走到門外卻聽到兩個賊子正在低語，她不由得放輕了腳步，走近一些。

只聽一人道：&ldo;才剛來的人，說是看上了一個女子，要帶回長安去。&rdo;

&ldo;看老大對那人那麼恭敬，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