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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明白的。”
他完全沒有要放棄家庭訪問的意思。他說的彼此是誰跟誰,關鍵時刻是怎樣的狀況呢?話說回來,維特見過從開學當天就沒來學校的小直嗎?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問了。
星期一,維特在數學課的時候拿出一張彩紙。
“大家在這上面留言鼓勵直樹吧!”
我準備好面對沉重的氣氛。然而教室裡的氣氛跟我想象中不一樣,有點兒詭異。
有的女生一邊寫一邊哧哧地笑,也有男生一面咧嘴笑一面寫。我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彩紙傳到我這裡的時候已經寫滿了三分之二,其中有這樣的句子:
人並不是孤獨的。世道雖然險惡,但還是幸福地活下去吧。
要有信心。NEVER GIVE UP !
……現在我寫下來才恍然大悟,我真是笨啊。這種詭異的氣氛讓大家樂在其中呢。
*
那天悠子老師跟我們講了少年法。我是受到保護的一方,但在老師提起這個話題之前,我就對少年法抱有疑問。
比方說“H市母子慘案”的少年犯(現在已經不是少年了),殺害了女人跟嬰兒。電視上一天到晚都在播被害者的家屬哭訴兩人慘遭殺害是如何無辜,之前過著多麼幸福的日子等等。
我每次看見都想其實不需要審判。把犯人交給被害者的家屬,愛怎樣處置就怎樣處置,就像老師自己制裁小直跟修哉一樣,被害者的家屬應該有制裁犯人的權利。沒人制裁的時候再審判就好了。我是這麼想的。
令人不爽的不只是少年犯,過分庇護犯人、若無其事地提出任何人聽來都覺得牽強的理由來辯護的律師也讓人生氣。那種人或許也有自己崇高的理想,即便如此,在電視上看到那個律師,還是每次都覺得這人要是走在我前面我想推他一把,要是知道這人住哪兒我想去他家丟石頭。
原告、被告兩方我可都不認識,從報紙和電視新聞報道得知在遙遠的城市發生的案件而已。既然我都會這麼想,全日本有這種念頭的人應該很多吧?
但是現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想法有點兒改變了。
無論怎樣殘忍的罪犯,審判果然還是必要的吧。這並不是為了犯人,我認為審判是為了阻止世人誤會和失控的必要方式。
大部分的人多少都希望受到別人的讚賞。但是做好事做大事太困難了。那最簡單的方法是什麼呢?譴責做壞事的人就好了。話雖如此,率先糾舉的人,站在糾舉最前線的人還是需要相當勇氣的。但是跟著打落水狗就簡單了,不需要自己的理念,只要附和就好。這麼做除了當好人,還能發洩日常的壓力,豈不是一舉數得的樂事嗎?而且一旦嚐到甜頭,一次制裁結束後為了獲得新的*就會找尋下一個制裁物件吧。一開始的目的是要糾舉壞人,漸漸就變成強行創造出制裁物件了。
這樣一來就跟中世紀歐洲的女巫審判沒有兩樣。愚蠢的凡人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並沒有制裁他人的權力……
*
佑介丟紙盒牛奶的第二天開始,修哉的書桌裡就塞滿了紙盒牛奶,嚴重的時候竟然讓人覺得之前這些牛奶都藏哪兒去了的地步。不僅有一星期以前的,塞得太多破掉的也有。鞋箱跟儲物櫃也全遭殃。修哉每天早上來學校就默默整理,已經成了例行公事。筆記本、運動服等不見是常事。我還看見他課本每一頁都被寫上“殺人兇手”。
殉教者(6)
大家都無視修哉,得意忘形整人的只是部分同學而已。
但是有一天全班同學的手機都收到了一封簡訊郵件:
“修哉該受天罰!蒐集制裁點數!”
發信郵址跟老師告白之後送來的簡訊地址一樣。所謂制裁點數,是要大家跟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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