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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月是不是在跟我客氣?”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美月沒有綽號嗎?”
看來維特是不滿意我不叫他維特,雖然如此也不是全班每個人都叫他維特啊。大家都叫我美月,所以我就說沒有。就在這時候綾香大聲說:“美蛋!”的確,我小學低年級的時候幾乎全班同學都這樣叫我。
“這不是很可愛的綽號嘛!很好,從今天開始我也叫美月‘美蛋’了。其他人也叫好嗎?能成為同學是緣分啊。大家就這樣打破彼此之間的隔閡吧!”
拜維特熱心呼籲所賜,我從那天開始再度被人叫美蛋了。
*
第一次送筆記去直樹家是五月第三個星期五。小學低年級的時候我常常跟直樹的二姐一起玩,去過他家很多次。
迎接我跟維特的是直樹的媽媽。
好久不見的伯母跟以前一樣,梳妝打扮得好好的。
小直喜歡把鬆餅當點心吃。我切洋蔥流眼淚,小直拿著我最喜歡的手帕來說,媽媽不要哭了。小直參加書法比賽得了第三名呢。
小直、小直……我跟小直的二姐玩,他根本不在場,但伯母總是說小直的事。
我以為把筆記送到就可以走了,但伯母卻請我們進客廳。維特雖然有點兒遲疑,但似乎一開始就有這個打算。
我也曾經在客廳跟小直玩撲克牌、黑白棋之類的。小直的房間就在客廳正上方的二樓,二姐總是對著天井叫:“小直拿撲克牌來。”姐姐現在在東京上大學。我抬頭望著天井上方,但是看不出小直在不在。伯母端出紅茶,對維特說:
“小直會有心病都是去年的導師害的。要是所有老師都跟您一樣熱心,那孩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看伯母的樣子,小直應該沒有把結業式那天受到的制裁告訴媽媽。要是知道的話,伯母應該沒辦法這麼沉著地發牢騷。
沒有跟媽媽說,就表示小直自己一個人在苦惱。伯母一面避免談起那次事件,一面繼續責怪悠子老師。或許她以為兒子只是捲入意外事件也說不定。
小直沒有要出現的樣子,結果我們像是專程來聽伯母的怨言一樣。但是煞有介事跟伯母應答的維特還挺得意的,至於話聽進去多少倒是個疑問。
“伯母,直樹的事就交給我吧。”
維特自信滿滿地這麼說的時候,我聽到一點兒聲音,再度抬頭望向天井。我想小直應該都聽見了。但是第二天,接下來的那天,小直仍舊沒有來上學。小直不來學校成了理所當然,大家避著修哉也是理所當然,但是那時候的情況還算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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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第一個星期一,放學前小班會的時候全班都發了牛奶。厚生勞動省實施的“全國中學生乳製品推廣運動”,通稱“牛奶時間”有了成效,全縣的中學都獲得了每日牛奶配給。喝牛奶不只讓身高跟骨骼密度增加,牛奶運動示範學校還都表示“情緒不穩定的學生比往年要少”,於是就提前開始配給了。
我跟副班長佑介把牛奶發給全班同學,但大家似乎都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感覺教室裡氣氛沉重起來。“牛奶時間”雖然有良好的效果,討厭牛奶的學生的家長卻抱怨連連,所以也不是非喝不可。
殉教者(4)
你們有強迫我們的權利嗎?
到處都是把夢想寄託在小孩身上沒事找事的爸媽。雖然這麼想,但多虧他們,紙盒牛奶上也不用寫班級學號了。教室裡津津有味喝著牛奶的只有維特一人。
“喂喂,牛奶對身體好哦。”
維特說著捏住紙盒一口氣喝光。不巧跟他對上視線的由美尷尬地小聲說:“社團活動結束以後再喝。”
“原來如此。不錯啊,身體疲勞的時候補充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