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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樹,你在的話聽我說。其實這一學期痛苦的不只是你,修哉也非常難受。他被班上同學欺負了,非常惡劣的欺負手段。我對大家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我非常用心地勸說……大家明白了我的苦心。直樹,跟我說你的苦惱好不好嘛。我會全心全意接受的。我一定會替你解決,希望你相信我。明天結業式一定要到學校來哦,我等你!”
我感到一股說不出來的憤怒。之前不是說不是欺負是忌妒嗎?怎麼事情解決之後就變成欺負了?從外面看上去,二樓直樹房間的窗簾好像微微動了一下。
維特大概是太興奮了,兩眼發光不知在看哪裡。他對愕然的伯母深鞠一躬後關上門。維特對聽見聲音探頭出來的附近鄰居也微笑鞠躬,然後轉向我。
“美蛋,謝謝你一直陪我來。”
話雖然是對著我說,但不知怎的好像是說給旁觀者聽一樣,聲音特別大。獨角戲,從一開始就是他的獨角戲。
而我只是從第一幕就開始看的觀眾而已,之所以帶我一起來是要我做維特熱心家庭訪問的證人。我把沒能交給小直的信在裙子口袋裡捏成一團。
當天晚上,小直把伯母殺了。
*
學期結業式縮短了,下午召開臨時教師家長會。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起跟本校學生有關的案件。目前詳細的狀況還在調查中,大家不必擔心。”
小直的事情校長只這麼對學生說明。但是大多數的學生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教室裡大家對小直議論紛紛,好像想知道詳情。分明發生了嚴重的事情,氣氛卻浮躁得很詭異。結業式結束之後的班會上,維特完全沒提案子或是小直。雖然他一副有話想說的神情,但大概是校方要他不要多說吧。班會結束後大家被強制離校,只有我被告知要留下來。我在小直犯案之前幾小時才去過他家,所以也是沒辦法的事。
修哉給了獨自留在教室裡的我一個“護身符”。等了一會兒,維特來了。
“美蛋不用擔心。不管問你什麼照實說就可以了。”
維特把雙手搭在我肩膀上,用堅決的語氣這麼說。我沒有推開他的手,只直直望入維特眼中。
殉教者(12)
“老師,我可以先問你一個問題嗎?但在我問問題之前請把這個系在手腕上。沒什麼,是最近流行的占卜玩具一樣的東西。”
確定維特把我拿出的“護身符”好好系在手腕上之後,我問他:
“老師每個星期去家庭訪問,是因為擔心小直嗎?還是老師的自我滿足?”
“你在胡說什麼。美蛋不是每星期都跟我一起去,難道不明白嗎?我都是為了直樹著想,是擔心直樹才去家庭訪問的啊。”
嘟啪啪啪啪……響起的電子音像是苦笑。維特詫異地望著發光的表面問:
“這是什麼啊?”
“請不要介意……這是最後審判終了的訊號而已。”
*
我被維特帶到校長室。校長、擔任學年主任的老師,還有兩個警察都在裡面。我跟維特並排坐下,沒有人告訴我案子的詳情,只要我說跟小直有關的事情,無論什麼都好。我就實話實說了。
“我每個星期五都跟良輝老師一起到小直家去送影印筆記。接待我們的一直都是小直的媽媽,小直從來沒有露過面。伯母一開始好像歡迎我們,但漸漸就露出為難的樣子。伯母在大熱天也穿著長袖的衣服,雖然有化妝遮掩,但臉上曾經有過淤血。我懷疑小直是不是對媽媽暴力相向。因為我們老是去,伯母一定跟小直說要他來上學吧。
就算伯母什麼也不說,我覺得家庭訪問本身就增加了小直的壓力。小直不是動不動就會出手打人的男生,但他慢慢被逼得喘不過氣來,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發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