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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考慮不周。」他心懷愧疚,「原是讓她寄居,大了再匹配人家。如今四處挑撥,再留不得。」
韞和看著他,實在沒什麼好臉色,「你是光說不做,說出來有什麼用。忙戰事,忙朝務,你儘管去忙就是,兒子我生的,我管。既惹不起她,還躲不起。」
這話明顯是氣極了,趙君湲顧不得她掙扎,一雙鐵臂將人緊緊按在懷裡,韞和動彈不得,索性放棄。
趙君湲道:「她父親生前曾指腹為婚,定下人家,索性就送去夫家。至於韓麗娘,就同她作伴去。」
說罷不再遲疑,也不去知會鄭女,吩咐王媼去收拾她帶來的衣物,讓甲笙套一輛馬車,先送到城外的莊子上去住,等未婚夫家的人來接。
韓麗娘不知從哪聽到了風聲,頓時六神無主,急急火火地告訴鄭櫻桃,要送她出去。
鄭櫻桃不走,到主院來求,粗使婆子不管她哭的是不是真情實意,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人拖拽下去,押入車廂,風雨無阻地往城外趕。
鄭女走的第二日,趙韌忽然生了病。
趙韌身體一向強健,從不生病,韞和一時竟沒了主意,剛踏進屋子,一群婢女湧了出來,其中幾個掖著袖子抽泣,見到她後立馬止住哭聲,伏跪著請罪。
韞和幾乎站立不穩,紅蕖身後扶了一把,她如丟魂魄,腳步蹌踉地進了留香簾。
薛嬤嬤侯著,滿面急色,見到她眉頭也沒展開,「上午還好好的。」
彼時趙君湲在書房議事,兩個孩子在屏風後面玩耍,並無發生爭執,趙韌是忽然倒在地上的,趙韜也被嚇得面如土色,病症來得毫無預兆。
府中疾醫已在診脈,趙君湲坐在榻前,神情也是焦灼不安。
韞和麵色慘白如雪,趙韜被嚇到,低聲喚了聲,「母親。」
趙君湲抬頭看她,她直愣愣地站在榻前,隔著帳幔看睡在裡面的孩子,好半晌才鼓足勇氣掀開簾子,那雙靈動活潑的眼睛此時緊緊閉著,小臉慘白得瘮人,她顫著手觸控著孩子的額頭,汗津津一片,熱的嚇人。
韞和質問起跪侍一旁的婢女,「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是如何照顧公子的,公子病了你竟沒有察覺……」
婢女伏地哭道:「最近都沒有異常的。」
疾醫診完脈象出來,韞和心急如焚,「如何?」
太醫道:「害的是冬溫,又有中毒的跡象。」
「中毒?」
趙君湲不信,「他一直在我身邊,並未吃過不淨之物,怎會中毒。」
疾醫道:「是長期所致,並非一日之功。依下官之見,怕是隨身之物有異,不妨各處搜檢,查出源頭。」
事關重大,趙君湲立刻對薛嬤嬤道:「帶人去查。」
韞和聽聞已是大汗淋漓,她腳下一軟,就要倒下,趙君湲將她託於胸前,用力按了按肩。
「沒事的,沒事的。」長期的毒,又是個孩子她不敢深想,一遍遍地安慰自己沒事,但總是忍不住往壞的方向去想。
疾醫退出,韞和到病榻前坐定,小人兒睜開眼看了幾眼韞和,又緊緊閉上了。
她立即俯下臉,「韌兒,看看母親好不好?」
趙韌果然睜開了眼睛,但沒有往日那般靈動,他動了動嘴,氣息微弱地喚道:「阿孃。」緊接著清秀的眉毛擰成一團,「孩兒難受。」
病在兒身,痛在母心。韞和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一口氣不上來,哭倒在枕邊。
趙君湲抱人起來,移至屏風外的坐榻,她哭過之後,精神仍是不振,趙君湲遞了水到嘴邊,「你這樣我也很難過。」
她抬起無神雙眼,僅僅抿了一口,又捂住臉放聲痛哭起來。
趙君湲亦是難受。
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