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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身上又散發著令人格外心安的特質。
「小五下聘的日子不遠,你若得閒也看看有無缺失與不妥之處。」他記得前兩日她瞧見聘禮單時那發亮的雙眸。
近來他細想,身邊這女子與別院初見時已大不相同,像是被秦府困得沒了生氣。
也只財與子能撼動她的沉寂。
「我哪懂你們這些風俗規矩,愛莫能助。」梁辛嘀咕著翻了個身,幽幽雙目漾著無盡的脆弱與無助。
人非草木,他的用心她能感覺,但她從未在這個家裡找到一絲歸屬感,也無法消除內心那種格格不入的排斥。
她怕離開孩子太久,連最初留下來努力適應的心理支柱也要倒塌了。
「不想懂就不必懂,等我回來。」
秦商不再多言,起身步出房門。若非察覺她的異常,他不會挑釁她的底線步步緊逼。
這緊要關頭,他更該留在前院處理事務。
望著那身影隱入門縫中的黑暗直至消失,梁辛思緒萬千。
他們從全然陌生到習慣共枕,原本該是跨度過大,難以接受……然而彼此的適應階段卻如此短暫。
不只是習慣,她竟還有點不捨。
怕沒了這男人在旁,她更缺安全感。
「娘親……」
角落裡傳來一聲含糊夢語。
梁辛下意識地望向那張小床,只覺胸口悶得難受,說不出是痛是悔。她的小猴子不像浩兒這般乖巧,即便是夢裡想她娘,也該會是聲嘶力竭哭得小毛抓心撓肝再心疼落淚。
而此刻,無聲嘆息後她還能將浩兒攬入懷中安撫,可小猴子……
迫切地想抱著那奶香的孩子,日夜不離她的視線,什麼規矩原則全都可以廢棄。
牽腸掛肚的滋味,太難熬。
「姨娘。」
小床裡坐起身的秦浩滿眼疑惑,見平日總笑顏以對的人滿面淚痕,輕輕喊了一聲,音量弱如蚊蠅,透著縷縷忐忑與擔憂。
他是常聽母親哭訴的,卻知姨娘的哀傷與母親是不同的。
許是感知到了什麼,梁辛回過神來,抬手迅速擦了擦臉,下床邊走邊說:「是關門聲吵到了嗎?外頭黑得很,繼續睡吧,天亮了再叫你起來晨讀。」
這幾天正努力糾正這孩子的「早起」習慣,可不能半途而廢。
她不懂他們這套「聞雞起舞」論,只認定豆丁般的孩子最需睡眠,剛上幼兒園的年紀,做什麼非得天黑就起來早讀?
就著昏黃的燈光,盯著那印刷質量都沒法與盜版書籍相比的東西,委實壞眼睛。
「父親不讓我睡這床……」
見自己被抱到大床,秦浩摟緊梁辛的脖子不敢鬆手。
大眼骨碌一轉,四周不見全年板著臉的父親,才悄悄鬆了口氣。
「他出門了,這兩天回不來,我正害怕要一個人睡呢,浩兒願不願意陪我?」梁辛對孩子的小心思故作不見,只裝出一副柔弱樣。
她從沒見過這麼畏懼父親的孩子。
尤其有那「恃寵而驕」敢撓她爹臉的小猴子做對比,秦浩這小心翼翼地想親近又膽怯不安的樣子太令人心疼。
雖然秦商每次回京都不忘帶些物件給他或玩或學,但也從未把他當兒子。
「原來姨娘方才是害怕才哭的嗎?」
秦浩雙眼一亮,似是恍然大悟,主動掙扎著跳到床上將裡側的被子掀開,「姨娘不怕,姨娘睡裡面,打雷時奶孃都是睡在外側守著我的,父親回來前我都守著姨娘。」
能被需要,讓這個敏感脆弱的孩子多了幾分踏實與滿足。
「是嗎?浩兒說話可要算話哦……」
梁辛看他嫩白的小臉散發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