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 病弱少年(第2/2 頁)
宮來都行,反正都一樣,她們何必這樣?”
李昱白想著太皇太后的話,只斟酌著安慰了一句:“官家節哀。”
“那日訊息傳進宮裡來,聽說皇祖母親手打了高家小舅舅一個耳光。”趙煦說,“但開封府尹錢大人遞上來的卷宗,人證物證都在說就是梅家的人乾的。”
“李大人,朕糊塗了,”他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昱白斟酌著公允地說了一句:“或許兩家都並不無辜。”
權利場上,難有公允,盡是權衡。
李昱白換了個話題,將手裡的卷宗遞給趙煦:“兩浙路的雀人一案,目前線索指向了京都於家。”
“朱合洛的岳家?”趙煦說,“禁衛軍和皇城司正在查朱家的刺殺案,若有需要,可讓他們……”
“官家先看卷宗,稍後再說不遲。”李昱白提醒道,“朱大人最近可以說得上是多事之秋。”
“他離開江南大營後第四天,宮中派去的監軍于都監死於非命,軍中快報說是因美貌營妓而死;剛從京畿道大營回來,便被人在自家家宴中下毒刺殺。”
下毒和刺殺聽起來是雙重保險,實際上,若真能成功讓朱合洛中了軟骨斷筋散,為何不直接下見血封喉藥?
“偏這一切,又都發生在兩浙路雀人一案之後,下臣不免多想了些。”
他翻到鹽官縣的貪汙鹽稅稅額那一頁面呈給趙煦,口中解釋道:“天下稅收佔國庫收入六分之多,其中五分養兵,一分給郊廟之奉、國家之費,若貪汙至此,國何得不窮?民何得不困?”
趙煦仔細一看,見上面清楚明白的列著一年貪汙超二十萬貫,不由得面色難看起來,睫毛扇動,抬眼看向李昱白 。
一個鹽官縣一年超二十萬貫,兩浙路還有其他兩個小縣數額同樣不小,這麼大筆的銀錢,還能用來做什麼?
當然是養兵了!
只有養兵才這麼費銀錢。三千禁衛軍之費以衣糧、特支、郊賚通計,一歲約費錢五萬貫,二十萬貫能養一萬二千名禁衛軍。
若是有人悄悄的用貪汙的銀錢養兵,他想幹什麼還用問嘛!
趙煦:“你是說,真正站在於家身後的是朱合洛?”
李昱白卻反問:“就只是朱合洛嗎?”
趙煦卻笑起來,微溼的眼睫像扇子般展開,嘴角蕩起了小小的梨渦:“ 這宮裡明明沒有什麼人,但卻好熱鬧啊。”
太皇太后不還政,兩位皇叔又正當壯年,下面還有兩個年紀小的正聽話乖巧好擺佈的弟弟,太后雖沒有太皇太后威嚴但也足夠尊貴,而他的生母勢弱只是個無錢無人的太妃……
“朕這多愁多病的身子啊,看樣子是好不了囉,”他自嘲說,“難怪連高姐姐都護不住,只能催你快回京,是不是拉了你的後腿了?”
李昱白安慰他說:“不,幸好有官家的信,下臣才能趕回來得剛剛好。”
於家的暴露,可以說是意外之喜。
他正要說話,就見這病弱少年朝他一笑,說:“我可能又惹禍了。”
這病弱少年不再自稱“朕”,而是一口一個我。
“上朝前,我派了兩個小黃門,讓他們趕在內侍省送鳩酒之前,假借接梅小姐入宮接受懲罰的理由,把梅家姐姐接到我宮裡來。”
“我想,高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我總得聽這個梅家姐姐毒解了之後說個清楚明白,皇祖母總不會因為一個女子就跟我翻臉吧。”
“但下朝都這麼久了,這兩個小黃門不但人沒有回來,連一絲音訊都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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