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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這麼對我？”

米雅惱怒地看向莫木蘭，看著她離開沙發，穿著袋鼠般寬大滑稽的睡袍，邋遢走向冰箱，取出紅茶開啟。再轉眉，饒有禮貌指著門檻，“please，不知你聽不聽的懂漢語，英語呢？”

她的槍狠狠握著，便被這冷漠忽視的態度，氣到跳腳。大約五分鐘後，米雅才忍無可忍地勾住槍，‘咻’射出一顆子彈。

莫木蘭貓眸眯的犀利，剛想閃開。一雙手臂，驀地將她推開。那顆子彈，順勢落入鳳孤城手心，精準落在一枚硬幣上，磨出白煙。

鳳孤城將她推向牆角，用高大的身體擋住，幽冷警告道，“你夠了！”

“Mark。”

“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欺負我的女人？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無視我的警告，擅自踏進這個門檻？”

鳳孤城咄咄靠近他，步伐穩健，厚實的大掌，攥著那顆子彈。緩緩的，才感覺指縫間，滲出了剛槍射殺時摩擦出的血。

烏黑層次感分明的劉海，掃過蹙著的濃黑雙眉。薄唇抿的危險詭譎，透著種吞噬的戾氣。

看著他的背影，依稀的顫抖。

那些灑落的血，從來都是悄悄的，被他攥進手心，不準一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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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他不是沒受傷。總是那樣帥氣的出現，在最危險的時候保護她，掩藏自己全部的情緒，只為了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可此時的他，卻著實陌生。滿眸的殺氣，是真的，不是警告。如果她不開口制止，或許鳳孤城的手，就會擰斷那個總干涉他的女人的脖子！

“別染滿手血腥，我喜歡乾淨的男人。”像他初來時，那樣的乾淨迷人，不是弒神，也不是死神，只是一點點侵入她心裡的、男人……

鳳孤城忽然頓下腳步，拳頭死死攥著。

莫木蘭小手，覆上他的大手，轉瞬間，‘啪’一巴掌甩向米雅。“把你的破槍收起來，你這傻子！”

米雅當場愣在那裡，撫著被打過的臉頰，不敢置信看著這個斗膽的丫頭。

“Mark，你知道，她在幹什麼嗎？”

“米雅，帶著你的槍，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中國，法國，從我眼前消失。”

鳳孤城銜起一絲苦澀的笑，說，“你根本不必威脅，因為她不會跟我回法國。”

他緩緩地，拖起莫木蘭的下巴。深深凝視她，眼底，都是隱忍壓抑的疼痛。

“她不會跟我走。”

他知道，她不會拋下這裡的一切，跟他去陌生的地方。

他們之間，不再單純。

有太多，太多的變故，讓那三年的契約，無法再維繫。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有人已經為他挖好了墳墓，讓他跳回過去。

而她，他不會強求。

即使心會很痛，很痛，像被這顆子彈，打透千萬回。攥著手心裡的血，糅合著骨肉，他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問她，哪怕最後的答案，還是不可以。

“蘭……”

他啟唇，小心而嘶啞地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回去？讓他用一輩子，他的一輩子愛她？願不願意，讓他們、有個開始？

可不等鳳孤城問出口，莫木蘭已經忽然抱住他。雙手箍住他精實的腰，說：“我跟你走！”

“蘭？”

“只要你不負我，我就跟你走！只要你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我就讓你打包，隨便扔進哪個大洋州。試試吧，我們……”

是她給了他太少的安全感，讓他以為，她的心是鐵打冰鑄的絲毫不動心。可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動心？只是，鳳孤城，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