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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今日受了好大苦,正疲累不堪著。咱們先回,讓她好生休養。」
「是。」烏拉那拉氏福身:「妾聽爺的,這便回正院,改明兒再過來看咱們二格格。李妹妹留步,只好生照顧孩子便是。一應物事若有短缺,儘管使人報給我。虧了誰,也不能虧了咱們二格格!」
李氏淺笑:「如此,妾便替寧楚格多謝福晉厚愛。」
「應該的,應該的。」烏拉那拉氏頷首,眉眼間滿滿真誠:「今日之事,多虧了那孩子。若不是她悍不畏死地一跳,如今……」
如今會是個什麼光景,她根本想都不敢想。
往日裡她要這麼番作態,李氏都能悄然把白眼翻上天。可她也是做額孃的,還曾失去過愛子。體會過那種心肝被生生剜掉的極痛,自然也不會在這上嘲諷於烏拉那拉氏。
甚至還破天荒地遞上了塊帕子:「好在有驚無險,福晉便別太傷心了。只以後加倍小心在意著,杜絕此類狀況再度發生便是。」
擱在以前,烏拉那拉氏非覺得這是李氏對她這個福晉的挑釁。
可此刻,她只覺得對方說進了自己心坎裡:「嗯,李妹妹說得是。我確實該更仔細些,把心思多放在阿哥身上點。只府中事物實在繁多,往往分/身乏術。不如妹妹你這個側福晉操勞些,替我分擔點?」
一言不合給管家權???
大方到讓李氏震驚!
畢竟誰都知道,福晉素來規行矩步,嚴厲到幾近刻板。最注重妻妾、嫡庶之分,也牢牢把持著象徵嫡妻地位的管家權,從不容妾侍等染指分毫。便身懷六甲的時候,也堅持著自己理事。
現在卻……
反常到讓李氏懷疑其中貓膩,趕緊擺手推辭:「福晉錯愛,妾心領了。只這大大小小三個不省心,妾便再如何願意為您分擔,也是有心無力啊!」
好言好語送走不大正常的福晉跟貝勒爺後,李氏就屏退了左右。
著心腹戴嬤嬤謹守房門,自己則瞪圓了一雙杏子眼,又氣又疼地擰住了寧楚格耳朵:「你個片刻不讓人省心的混帳丫頭!說好的賢良淑德,要給底下的弟弟們做好表率呢?」
「還以給弟弟繡肚兜為名誆騙額娘,更冒著生命危險下水。在你奮不顧身的時候,可曾想過萬一有甚萬一,額娘要怎麼活?」
說著,她好像見到了那般慘烈情景般,眼淚撲簌撲簌地掉。
神情中充滿了哀傷。
從未見自家明艷大方又爽朗的額娘如此的寧楚格愣,連求饒都忘了。
只抬起袖子胡亂地給她拭淚:「額娘,額娘,我知道錯了,您別哭嘛!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恰逢其會……」
「眼見著弘暉跟他那個小廝在水裡撲騰,當姐姐的總不好見死不救。」
提起這個,李氏就火大:「救救救!你倒是真把人撈上來了,卻累得自己閉過氣去。差點就……」
想想愛女臉色慘白,渾身濕漉漉躺在荷塘邊。像是隨時都能……的慘樣,李氏這心裡就萬千後怕。不由對她耳提面命,反覆叮囑。甭管什麼情況下,務必保護好自身安全。
「別人的孩子生死與我無關,我只要自己的孩子都好好的!」
說著,她還緊緊摟住寧楚格,鄭重中充滿哀求地道:「額娘已經失去了弘昐,再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了,你懂麼?」
寧楚格愣,在那個長長的夢裡,所謂的穿越女記憶中。
額娘在康熙三十八年二月失去了弘昐,康熙四十九年失去了弘昀,康熙五十六年失去了她。唯一的指望三弟更先被過繼八叔,後削除宗藉。卒於雍正五年八月,年僅二十四歲。
一女三子皆亡的額娘也徹底失寵,孤零零活到了乾隆年間。喪事辦得潦草,也沒有獲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