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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範統朝王德彪肉攤上的電子秤努了努嘴，似笑非笑地說道：“王叔，做生意的竅門太多了，我還是得向您這樣的前輩學習啊！”

劉範統這話其實綿裡藏針，王德彪的電子秤暗藏玄機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人不熟，王德彪“滴滴”兩下，顧客買一斤肉他可以多稱出一兩，但是他只收顧客一斤的肉錢，而肉的實際重量只有八兩或者九兩。

王德彪是個無良奸商，尤其是他賣肉給年輕人的時候，下手更是心黑。因為他知道年輕人買菜或者買肉根本就不會太在意，他們一般不會像一些老頭、老太太那樣去核查重量，所以對於年輕人，王德彪下手那是相當狠！

聽到劉範統滿含諷刺的話，王德彪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他可沒有順著劉範統的話頭往下接。他將肉給裝進塑膠口袋往電子秤上一扔，然後在電子秤上“滴滴”地摁了兩下，抬起頭沖年輕人說道：“一共是一斤一兩，算你一斤，精瘦肉，十五元！”

年輕人甚至都沒看電子秤上的數字，他掏出錢包付了錢就離開了。

王德彪將錢扔進鐵皮箱，他從褲包裡掏出香菸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香菸扔給劉範統：“你小子能不能在顧客面前少揭我老底啊？！”

“王叔，你這話可不對了，”劉範統把香菸叼在嘴上，“你這是行業潛規則，我可沒有點破啊！我也沒有告訴別人說你這裡缺斤少兩吧？！”

王德彪深吸了一口香菸，然後將香菸夾在燻黃的手指上，吐出一口煙霧道：“飯桶，你以後的人生恐怕就要在菜市場度過了，我們的鋪子隔得這麼近，以後我們應該和平共處、互利互惠、合作共贏啊！”

“得了得了，”劉範統夾著香菸的右手揮了揮手，“再說下去，你可能就要起草了！”

“不瞞你說，我正有此意，”王德彪搓了搓手，“你以後掌管你家的菜鋪了，如果有人到你家菜鋪買了菜，你就介紹到我的肉鋪買肉；有人在我這裡買了肉，我就介紹他們到你們菜鋪買菜，大家一起發財嘛！”

劉範統搖了搖頭：“雖然我這個人不算好人，但是我還是要對我的顧客負責。你這裡的潛規則我是知道的，我既不點破，但是我同樣不會介紹別人往坑裡跳。”

“偉人都說過：管他白貓、黑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王德彪不以為然，“現在是經濟社會，賺錢才是王道！”

劉範統抽了口煙，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德彪。

王德彪“嘿嘿”一笑：“如果我們兩家能夠合作成功，我向你保證，凡是從你們鋪子過來的顧客，我絕不會潛規則！我每個月還可以給你一定數量的提成！到時候，我們兩家統一整個南門菜市場的菜市和肉市供應，我們……”

王德彪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他下嘴唇上粘著的香菸一抖一抖的，很有技巧的就是掉不下來，顯然，他正在處於極度yy中。

劉範統不得不打斷王德彪的美好憧憬：“王叔，我聽說旺財生病了？”

王德彪下嘴唇上粘著的香菸“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剛剛還眉飛色舞、坑坑窪窪的一張臉頓時顯得有些焦慮。

“它最近情緒有些不好！”

“情緒不好？”劉範統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麼個情況？”

王德彪嘆了口氣：“旺財這些天焦躁易怒、精力旺盛，它見狗咬狗、見人吠人！晚上我帶他出去溜達的時候，差點發生了好幾起意外！我家裡的沙發、拖鞋、衣服被它咬爛了很多，屋裡的老鼠更是被他咬死了好幾只！”

“旺財很盡職啊！他竟然連貓的工作都做？一隻狗看家連同逮耗子，吃一隻狗的飯，卻做兩樣活兒。王叔，你發了啊！”

“你小子就別開玩笑了！”王德彪一屁股坐在肉攤後面的長條椅子上，“我現在想到它心裡就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