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5 頁)
伊家算是毀了,只因為他一個人;所以父親說他是帶來下幸的惡魔之子,一點也沒錯。
人間走上一遭,他一點成就也無,或許連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他掉下一滴眼淚。真搞不懂,他為何要來經歷這一場苦難?
“你在說什麼?兒子是你生的,你要不想生,當初就不要做,做了才來怪人,你丟不丟臉?”齊珞薰的話常常會讓人腦袋發暈。
“你說什麼?”伊靖染面紅耳赤瞪著她。“我想起來了,就是你,剛剛無緣無故揍我一拳。哪裡來這麼沒教養的野孩子,你要是我女兒,我早扁死你了。”
“幸好我沒這麼倒楣,有你這樣的混帳父親!”摸摸微腫的頰,嘴裡嚐到鐵鏽味兒,她更不服輸地吼。“而且,方才我也被你打回來了,你沒有資格罵我。”
在齊珞薰的觀念裡,沒有父母永遠是對的這種事。她爺爺說過,是與非跟輩分、權勢毫無關係。
對就對、錯就是錯,天下間沒有什麼人偉大到可以抹殺事情的黑白,即使他尊貴如一國之尊也一樣。
“你有膽再說一逼。”拳頭揚起,伊靖染氣炸了。
“再說一百遞也一樣,我打你一拳、你回我一巴掌,我們算扯平了,你敢再來,休怪我不客氣。”擺出幹架姿勢,齊珞薰挑釁道。
大概是被氣昏頭了,伊靖染揮著拳頭就想衝過來。
卻聞伊悔的聲音涼涼落下。“爸,她可是全國青少年武術冠軍得主,你確定你要跟她打?”
腳步煞住,伊父一雙因飽歷生活磨難而浮腫的眼狠狠瞪住兩人;他想罵、想吼、更想不顧一切幹上一架。
上天待他太不公平,自信一生沒做過壞事,為何有此惡報?
他不過生了一個有病的孩子,便失去老婆、丟了工作,攬上一身甩也甩不掉的流言惡語,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再來一次他一定不要生孩子,絕對不要,他,好後侮啊!
“伊先生吧!”嚴鑼氣喘吁吁闖入對峙中的兩方人馬中間。他從教師辦公室的窗戶瞧見中庭發生的事,雖不知真相為何,卻深知不及時阻止,憑齊家小師妹衝動火爆的性子,絕對有本事將小小的爭執搞成原子彈爆炸般可怕。
因此不顧三七二十一,他直接跳出視窗,往事發現場奔去。
耳邊依稀傳來數名女同事的驚呼,他在心頭暗罵一聲:該死!努力保持、維護多年的紳士形象就這麼完蛋了。
想到自明天起就沒有女同事為他做便當、烤蛋糕,他的憾恨直如黃河之水,洶湧狂奔到天邊去,嗚……回頭定要跟師父告狀,他不要再擔這副重責大任了,請讓他卸職吧!
“你是……”伊靖染眯眼瞧向眼前的男人。他的聲音有些耳熟,似是自伊悔進高中便三不五時打電話到公司找他,要求與其溝通教育問題的導師。
他其實不想來的,但今天的電話好死不死被上司接到了,那個臭老頭狠狠訓了他一頓什麼……男人雖以事業為重,但也不能忽略家庭的屁話。
沒辦法,他只得來上一遭;真正的目的也只有一個——要求老師別再打電話去他公司了,再害他連工作都保不住,他鐵定要去自殺。
“我是伊同學的導師。第一次見面,你好,伊先生。”嚴鑼邊朝著伊靖染伸出手,邊在心裡向滿天神佛謝了個遍,感謝老天爺保佑,讓他及時趕上阻止小師妹犯下殺人罪,這真是今天唯一的安慰啊!
果真是這個瘟神!伊靖染冷下臉,視眼前熱情伸出的手掌如無物。
嗚嗚,又來了一個難搞的人。嚴鑼真想仰天長嘯,他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別人的鐵飯碗都捧得快活無比,偏他走得崎嶇不平,上天不公啊!
但在學生面前,他又不能不保持形象,只得咬牙強忍。“伊悔、齊珞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