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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幹什麼,」新帝好笑地看著自己這個妹夫,賜了座。
齊瑞卿推拒了兩三回坐了下來,「不……唉,實在是……」
實在是難以開口吶。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新帝挑眉問:「怎麼了?」
齊瑞卿跌跌腳,鼓起了勇氣,嘆息著道:「聖上今天不是叫了犬子進宮說話嗎?犬子做的那些混帳事,臣也知曉了。家門不幸,臣從那孽子嘴裡套出話來了。」
新帝笑道:「他交代了什麼?」
「那幾個舉子當中有一個少年姓張,叫張衍。」
此話一出,非止新帝,就連身邊伺候的太監都變了臉色。
新帝睏意頓時一掃而空,倒吸了口冷氣,睜大了眼問:「你這話可當真?」
齊瑞卿苦笑:「該是不差的。」
「這張衍進京了?」新帝愣愣地站起身,喃喃道,「那峻……俞危甫豈不是也來了?」
言罷,卻是喜得大笑了三聲,叫人點亮了殿裡的燈燭,竟是不打算再睡了。
千盼萬盼,可算是把這父子二人給盼進來了!
竟還就是今天和逸哥兒起了衝突的那幾個舉子,這天底下當真是無巧不成書。
「對了,」新帝走了幾圈,忽然好笑著轉頭問:「逸哥兒人歇下了麼?」
齊瑞卿早就料到了新帝這番反應,不由苦笑,「叫他正跪著呢。」
新帝聞言氣得哼哼了兩句。這回卻不再說什麼親疏有別,自家不自家的孩子了,煞有其事,語重心長地對齊瑞卿道:「你做得不錯,我突然覺著他這脾性也實在給磨磨了。」
齊瑞卿忍著笑連連點頭應聲。
新帝又招呼身邊的太監,擺出了個嚴厲的神情,「去,叫逸哥兒這混小子給我滾過來!真是無法無天了!」
齊瑞卿聽新帝這麼說,本來稍稍有點兒擔心,但看到新帝的神情卻又鬆了口氣。
看著倒沒像是生氣的模樣。逸哥兒的氣性的確是大,他雖是他爹,在家裡卻不是話事的,管不住,也不好管,如今磨磨也好。
另一廂,齊世龍得了這個訊息,整個人差點兒從地上彈了起來!
「有沒有搞錯?!」
所以說這張衍究竟是何方神聖?!大半夜竟然能驚動舅舅和他爹?!
距離會試之前還有一段時日。
這段時間張幼雙也不建議張衍他們複習,主要是以調適為主。
這和高考前幾天調整作息,養精蓄銳是一個道理。
古人也一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就比如大名鼎鼎的王陽明巨巨,就曾經告誡過其入室弟子徐愛,說是「將進場十日前,便須練習調養」。
具體體現在早起,調整生物鐘,免得到時候考試那天早起不適應,昏昏沉沉。
「進場前兩日,即不得翻閱書史,雜亂心目」。
其實走到這一步,她這個做老師的能做到的地方已經不多了,就只能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能不能取中,全看平時的努力和老天爺賞不賞臉。
就在張幼雙剛入住潘家旅店還沒兩天,這一日,旅店門口突然來了兩個意料之外的訪客。
第83章
一大早。
「張娘子!有人找!」潘掌櫃站在樓下朝樓上喊。
「誒來了!」張幼雙一邊應著一邊飛快地下了樓,衝到大堂裡,看到來人後,猛然怔住了,眼前一花。
「陸承望,呃……田……」
張幼雙頓在了原地,茫然地喊了一聲:「田、翩翩?!」
坐在大堂裡的兩個人齊齊朝她看了過來,竟然真的就是陸承望和田翩翩!!
陸承望自不必細說,之前就見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