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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半冰啤配上大概一兩多二鍋頭,江初目前還算不上醉,但絕對已經在逐漸上頭了,腦仁兒輕飄飄的,老想說話,還有點兒想笑。
覃最看著他這模樣,嘴角懶洋洋地勾了勾,說:「真沒醉。」
「扯。」江初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喝酒笑點就會變低,「你眼睛都紅了。」
「眼角。」他還點點自己的眼尾,「這兒。」
「嗯,但是不醉。」覃最很輕地點了下頭,又跟喝啤酒似的仰脖兒灌了口二鍋頭。
「你怎麼這麼能喝?」江初皺皺眉。
覃最沒接他的話,又擠了個毛豆慢慢嚼著,似乎有點兒走神。
江初估摸著自己的狀態,趁還有清醒的意識,他正要叫老闆過來結帳順便叫代駕,覃最突然開口說了句:「我爸是個酒蒙子。」
他是在接剛才那個問題。
「啊。」江初先用了幾秒反應什麼叫酒蒙子,反應過來後,他正舉到一半的手順勢往後架到椅背上,靠著椅子望著覃最,又點了下頭,「那你這量也不像是遺傳啊。」
覃最沒說話,江初沒忍住接著問:「你爸是怎麼……」
話出口的同時他就有點兒後悔。
要擱腦清目明的時候,江初肯定不會主動跟覃最提他爸,出於不想戳傷口也好,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也好,連問問情況安慰安慰他都沒這個打算,除非覃最自己開口,這種事兒他問了都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喝酒果然還是誤事兒。
但覃最對這個問題的反應倒是比江初想像中坦然,甚至比前面的問題回答得都快,像在說別人老爸似的,眼睛都沒眨一下,語氣四平八穩地說:「腦溢血。」
江初又「啊」了聲。
「我從學校回家人已經涼了,在他床邊地上,半截腿伸在門外。」覃最說出了他跟江初相處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江初這回「啊」都「啊」不出來,想想那個畫面,再代入一下自己放學回家看到那畫面的心情,一股酒勁兒衝上來,沖得他眼前倏然一片小黑花閃過,有點兒想吐。
這時候萬一真吐出來,估計覃最得從桌子對面伸胳膊過來打他。
好在他忍住了,覃最也把剩下半瓶白酒擰上蓋,推開凳子去結帳。
江初叫了個代駕,這件重要的事兒辦完,他身心放鬆,酒勁兒就開始加速往上湧。
「你估計真得揹我了,弟弟。」他胳膊搭著覃最的肩,有些晃蕩地堅持回到車上,半閉著眼又點了根煙,吸一口覺得難受,隨手遞給覃最。
覃最給他碾滅彈進垃圾桶,抽過江初的煙盒,自己咬了一根點上,靠著車等代駕。
「操。」江初車門大開地躺著,胳膊壓在腦門兒上露出一隻眼瞄著覃最,伸伸腿想蹬他一下,「就知道你丫兒什麼都齊全。」
覃最看他一眼,把他從車裡軟塌塌滑出來的腿撈回車裡。
江初護癢地蜷了蜷,沒成功,又隔空點點覃最,眼睛已經眯縫了,說:「打架喝酒抽菸,等回頭考試考個稀巴爛,我再教育你。」
這人喝多了倒是不鬧,就是話多,自己在那兒嘟嘟囔囔的沒完。
跟他爸比起來,幾乎能稱得上一句「好酒品」。
覃最偏著頭看他一會兒,他懷疑自己也喝多了,竟然有點兒想笑,「砰」一聲扣上車門,讓江初安安生生地窩著。
那之後直到到家,江初很配合地陷入昏迷狀態,意識飄飄蕩蕩。
等意識上的飄飄蕩蕩轉化為身上的飄飄蕩蕩,他才睜開眼,發現自己在覃最背上。
這小子還真把他揹回家了,已經到了家門口,正有些困難地反手在他兜裡掏什麼。
「摸什麼呢?」江初往他耳朵後面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