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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韓錚到底受著傷，開始還在上風，逐漸的又因為體力不支的緣故而落了下風。楚宴被林瑾之拉著離開，刺客卻不想讓他離開。

與此同時，又有另一人破門而入，竟然乘韓錚不備從後面偷襲，一劍刺入了韓錚的身體裡。

月色之下，屋內的光線很是昏暗。

楚宴睜大了眼，看到韓錚的鮮血流出來的時候，他耳朵發鳴。

&ldo;韓……&rdo;

韓錚的身體徑直的倒了下去，他若不是受著傷，怎會被兩名刺客得逞?

楚宴還沒來得及喊出來，他便已經倒在了血泊裡。

兩個刺客喘著大氣：&ldo;韓將軍雖然受傷，卻如傳聞一般驍勇，若你不來增援，今日的任務得完不成了。&rdo;

他們一步步朝著楚宴走來，林瑾之卻一個反身擋在了楚宴的面前。

楚宴心緒震動，沒想到林瑾之會捨命護在他面前。

&ldo;你讓開!&rdo;

林瑾之笑了起來，眉目之中溫和極了：&ldo;我知陛下恨我，本來應該去死。可臣答應過陛下，絕不比陛下先死一天。&rdo;

楚宴睜大了眼，原來林瑾之一直記得這個?

刺客的動作略微遲疑，卻還是刺了過去，直到燕峰進來的時候，楚宴才喊了一聲：&ldo;抓住他們!&rdo;

當屋內重新被誰點燃燭火，那把劍被刺偏了位置，林瑾之流了許多血。

他不比習武之人，直接昏迷了過去。

&ldo;燕峰，快去找隨行的太醫過來!&rdo;

&ldo;諾。&rdo;

楚宴又看向了那邊，臉色煞白的爬到了韓錚那邊。

&ldo;韓錚……&rdo;

&ldo;我總以為義兄章文……是陛下之過，才令他五馬分屍，連屍骨也找不全。咳咳……可嘆我直到最後才發現。&rdo;韓錚的胸腔裡有血腥氣，看到楚宴微紅的眼眶，忽然笑了起來，&ldo;陛下，我是不是很愚蠢?&rdo;

&ldo;不。&rdo;楚宴的聲音哽咽著。

韓錚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體力和鮮血飛快的流失，身體越來越冷。

&ldo;陛下，你能湊近一些嗎?&rdo;

楚宴依言湊得更近了些，韓錚的手染上了鮮血，顫抖的摸向了楚宴的臉。

頓時，那個地方就染了血色的花朵。

&ldo;臣，想再為陛下唱一曲。&rdo;

&ldo;別說話，你流了很多血。&rdo;楚宴的語氣裡帶著顫音。

因為失血過多，韓錚似乎聽不太清了。他自顧自的唱了起來：&ldo;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do;

這是楚宴教他唱的曲子，原本是想說與林瑾之聽。此刻聽在楚宴的耳朵裡，直讓他痛得呼吸都輕了。

&ldo;小舅舅，別唱了……&rdo;

黑夜裡，韓錚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睛也看不見。只感受得到臉上有溫熱的液體低落，他問：&ldo;陛下，你是哭了嗎?&rdo;

他的聲音快要消散，融化在這黑夜裡。

&ldo;臣、臣大約知道這首詞的意思了。&rdo;

直到最後，沒了聲響，那隻撫摸著他臉的手，也徹底的滑落了下去。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