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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止雲心裡一通，幾乎能想像到楚宴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心情：&ldo;還有嗎?&rdo;

丫環趕緊將自己所知曉的事情吐了出來：&ldo;下半夜的時候，公子說起了胡話。奴是真的害怕公子撐不下去，就用了家鄉的老辦法，拿烈酒擦拭公子身體，希望公子能夠撐過去。可公子身上那麼多傷，我每次擦的時候，他都會顫抖著。等痛醒了，公子似乎把奴認錯了……&rdo;

&ldo;認錯?&rdo;

&ldo;是，公子把奴認錯成了大人，還說什麼&l;明明欠了我的，明明那一日是我，他卻把我弄丟了&r;之類的話。奴聽不懂這些，只覺得公子說這話的時候傷心欲絕，可憐極了，所以才照顧了公子一晚……&rdo;

紀止雲睜大了眼，眼底閃過不可置信。

可無論怎樣不信，他今日所做之夢，竟然都是真的?

是他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若不是楚宴僥倖活下來，甚至……差點連彌補的機會也沒了。

紀止雲抿著唇：&ldo;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那日善心照顧他，想必那個晚上，他就撐不下去了吧……&rdo;

第34章

紀止雲一人坐在書房良久，燭火也被風吹得搖晃, 讓周圍晦暗不明。

外面風雪交加, 雪積了厚厚的一層, 望著那些如鵝毛似的飛雪, 紀止雲又想起了楚宴被打傷的那一日。

紀止雲的心彷彿也覆蓋了一層濃厚的雪, 沉重又自責到了極點。

他就這麼呆坐在書房許久, 等天亮以後, 紀止雲去府中找了燕離。

等紀止雲過去，便看見燕離正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正要跨入門中。

紀止雲冷著臉：&ldo;你一夜未歸?&rdo;

燕離輕輕的笑著：&ldo;怎麼不開心?&rdo;

他輕描淡寫的繞過了話題, 完全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的事。

要想以前, 紀止雲或許會為了這件事情而懊惱心痛, 可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想要確認, 當年的那個少年是楚宴還是燕離?

&ldo;我這次來燕國, 也帶了那把傘。&rdo;

&ldo;什麼傘?&rdo;

紀止雲說：&ldo;就是那一日你給我的傘, 這麼多年來, 我一直不捨得用，仔細儲存好了……你不是說那傘可以不用還了麼?我就一直當做珍寶。&rdo;

燕離恍然：&ldo;原來是那個。&rdo;

他完全不在意, 紀止雲抓緊了燕離的手腕, 身體發抖：&ldo;那日在母親墳前我遇到的人，是你嗎?&rdo;

燕離輕笑了一聲：&ldo;什麼母親墳前?&rdo;

紀止雲睜大了眼, 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 冷到了骨子裡。

真的……竟然是真的。

他找錯了人, 也認錯了人。

&ldo;你為何要騙我!&rdo;紀止雲的嗓子發乾, 眼眸赤紅的看著燕離。

&ldo;止雲，那日我偶然來桃花林賞花，是你抓著我的手，非要同我做朋友。我可有一次朝你說過那日的人是我?&rdo;

他雖然沒有說，但全然預設!

紀止雲咬牙切齒：&ldo;燕離，我看錯了你!&rdo;

燕離掙開了他的手，十分冷淡：&ldo;你向來都看錯了我，我知道我在你眼底到底是什麼樣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