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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為了讓眼睛休息我開始做一個運動,試圖空洞地望向遠方不要對焦。這個練習,是設拉前輩大師給細密畫家的建議,認為這麼做可以預防過早失明。就在這時,我昏眩地發現,大師拿在手裡、難以置信地瞪著瞧的那張紙,有著熟悉的迷人顏色和令人窒息的摺疊法。它和之前謝庫瑞透過艾斯特轉交給我的信件一模一樣。我正打算像個痴似地開口說&ldo;真巧&rdo;,但馬上注意到,誠如謝庫瑞的第一封信,裡面也夾了一張畫在粗紙上的圖畫!
奧斯曼大師留下圖畫,把信交給我,這時我才尷尬明白果然是謝庫瑞送來的。
我親愛的丈夫黑,我派艾斯特到已故高雅先生的家去探探他的遺孀卡比葉的口風。在那裡,卡比葉拿出一張插畫頁給艾斯特看了,也就是我隨信附給你的這張。稍後,我也去了卡比葉家中盡我所能勸她把畫交給我,告訴她這麼做對她有利。當可憐的高雅先生被人從井底打撈出來時,這幅畫就在他身上。卡比葉發誓說沒有任何人曾委託她已故的丈夫畫任何馬匹。既然如此,是誰畫的呢?侍衛隊長的手下已經搜過房子。我附上這張紙條,因為這件事對於調查想必系重大。孩子們尊敬地親吻你的手,向你致意。謝庫瑞,你的妻。
我仔細讀了三遍這張優美便條的最後六個字,彷彿凝視花園裡的六朵艷紅玫瑰。之後,我也傾身望向奧斯曼大師拿著放大鏡正在審視的書頁,當下看出上面墨漬暈散的形體是馬,有好幾匹馬擺出同一個動作,像是和輩大師那樣作為練習而一氣呵成畫出來的圖畫。
奧斯曼大師提出了一個問題:&ldo;這是誰畫的?&rdo;
接著他自己回答:&ldo;當然了,是替已故的姨父畫馬的同一個細密畫家。&rdo;
他能如此肯定嗎?更何況,我們根本不能確定書中的馬是誰畫的。我們從九張書頁中找出馬的圖畫,開始檢查。
這是一匹駿逸、簡單、栗色的馬,讓你無法轉移視線。我這麼說是事實嗎?我曾經花很長時間看匹馬,先是與我的姨父一起研究,後來又獨自一人面對這些圖畫很久,然而從不曾對它特別留意。它是一匹美麗但平凡的馬:它平凡到我們分辨不出是畫的。它並非純栗色,比較接近赤棕色,這種赤棕色隱約也有一絲紅色。這匹馬,我在別的書本和圖畫中看過很多次,知道它是一位細密畫家完全不加思考,順著記憶直接畫出來的。
我們就這樣瞪著馬瞧,直到能夠發現它所隱藏著的秘密。於是,現在,我可以看見馬身上所蘊含著的美,閃爍發亮,像一股熱流從眼前升起,包含著一股力量,激起人們對生命的熱望,對知識的渴求,以及對世界的全心擁抱。我自問:&ldo;究竟是哪一位密畫家有如此神來之筆,能夠描繪出這匹安拉眼中的馬?&rdo;好像一時間忘了他只不過是一個卑鄙的殺人兇手似的。馬站在我面前,像匹真正的馬,然而我的內心某處仍然明白它只是一幅圖畫。陷入真實與虛幻的兩難之地,讓我有點恍惚,內心莫名地湧起一股完美無缺之感。
我們花了一點時間,互相對照練習用的模糊馬匹與姨父書中的馬,最後得出它們是出自一個人之手的結論。那幾匹強壯、優雅的駿馬,它們驕傲的姿態透露著靜止而非動作。姨父書中那匹馬則令我驚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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