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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安悄悄摳了下掌心:「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陳澤野彎唇笑,純黑眸子倒映著她的身影,「廚房這種地方不是你該進的。」
沙發上放著各種各樣的毛絨玩具,都是陳澤野買回來哄祁安開心的,他拿起其中一個小兔子,放進祁安懷裡,又有些幼稚地囑咐起來:「在這好好陪我女朋友。」
「如果她偷偷難過了,我會找你算帳的。」
廚房發出轟轟的機器運作聲,陳澤野不知道從哪翻出個有些滑稽的圍裙戴在身上,看得出來他應該是剛學不久,就連最基本的切菜動作都不是很熟練。
逼仄空間裡,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顯得格外違和,淡白色煙霧濾鏡般添上模糊,祁安的眼眶也在不知不覺中濕潤起來。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偷偷學的這些呢?
他到底還為自己做過多少事情呢?
可無論做了多少,他好像都很少提起,不邀功也不炫耀,就這麼默默付出著。
他最近真的瘦了好多,眼下烏青愈發嚴重,後背兩塊肩胛骨突得明顯,可他還是她所有的溫存和體貼都展露給她。
腦袋裡突然蹦出一個念頭。
如果沒有自己,他是不是就不用過得這樣辛苦。
他是不是就會像從前一樣隨性自由。
陳澤野弄得都是比較簡單的家常菜,但味道意外還不錯。
祁安其實一點胃口都沒有,但她不想讓陳澤野過分操心,捏著筷子硬逼自己吃了很多。
陳澤野伸手把她嘴角的油漬擦掉:「好吃嗎?」
祁安很捧場地點點頭:「好吃。」
陳澤野笑了:「那以後天天給你做飯好不好啊。」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六點,外面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寬敞明亮的玻璃窗反射出兩道身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陳澤野把祁安抱著放在自己腿上:「有什麼想做的嗎?」
祁安眼神空洞,呆呆地不知道在看哪:「我想去睡會兒。」
這其實是出事後她第一次真正睡著,陳澤野和她擠在一張床上,讓她躺在自己的臂彎裡。
鬆軟的被子大部分都蓋在她身上,陳澤野靠在後面輕拍哄著,臥室裡面只剩下一盞昏暗的小壁燈還在工作,女孩的面孔被柔和勾勒,胳膊沒有安全感地環住他的腰,呼吸清淺,每一寸都戳在他心底最柔軟的那處。
她還是在不斷夢魘,囈語中斷斷續續在叫他的名字,陳澤野側頸立刻貼近,安撫著小聲回應,讓她放心睡,自己會一直陪在身邊。
可就在幾個小時後,祁安還是爆發了第一通情緒。
那時候她口渴得厲害,迷迷糊糊從夢中驚醒,陳澤野起身去幫她倒水。
就在離開這短短几分鐘的間隙裡,擱在床頭的手機翁文不過兩聲震動,不知名的號碼發過來一條簡訊。
原來姜韻怎麼都無法接受這次處罰,回到家後,發病的母親又胡亂朝她發了一通脾氣,雙重打壓下,支撐在她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悉數坍塌,她在那個狹窄且潮濕的出租屋裡選擇割腕自殺。
救護車來得很及時,她勉強保住一條性命,可輿論很不友善,真相被演變更改,一切責任莫名其妙落到了祁安頭上。
黎北地方小,事情就像蘑菇雲般迅速發酵擴散,不知道又是誰將祁安的聯絡方式洩露到網上,一些不知情的人開始站在道德最高點指責批判。
大量謾罵簡訊湧入,裡面的每個字都很惡毒,直指她仗著老師的偏愛,非要把人逼上死路
。
陳澤野很及時地把她手機拿走,可祁安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了,劈里啪啦砸下來,淡灰色床單濡濕浸透,她胳膊緊緊抱住膝蓋,背影單薄像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