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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卡斯提亞的國王在說完這一句後又陷入了沉默,轉過蒼白的臉看著蔚藍的大海。灰冷色眸子裡的表情變幻莫測,一把小小的銀刀從他指尖露出又隱沒。
“把我的回答帶給翡冷翠。”最後,他將酒杯放在窗臺上,凝望大海那一邊,“卡斯提亞公國哪一邊都不站——我們只站在勝利者那一邊。”
等到偌大的宮殿裡又只剩下他一個人時,大公轉過了臉,凝望著大海的西方盡頭——那裡,夕陽正在落下,將漫天絢爛的光芒隱藏在了阿爾彌雪山背後。在最後一縷日光消失在海面上之前,他俯下身去,輕輕吻著窗前汝窯美人瓶裡那一簇美麗的玫瑰,用一種深沉而溫柔的語氣反覆念著一個名字——
“阿黛爾……阿黛爾……”
如今的你,是否已經擁有了夢寐以求的愛、自由、潔淨和安詳?
夕陽沉沒在地平線後時,阿爾彌雪山上一縷簫音漸漸消散。
當太陽消失時,聖特古斯大教堂的鐘聲開始敲響,迴盪在整個翡冷翠的上空。簫聲歇止,那個男子輕輕撫摩墓碑,站起身沿著山路不做聲地緩步而下。他有著一張東陸人的臉。黑色的長髮用玉冠束起,白袍的一角在深秋的風裡微微飛揚。
翡冷翠的黃昏分外短暫,在走下山時,大地已經被夜色籠罩。
東陸男子在一個滿是睡蓮和鳶尾的池塘邊停下,在那裡他的僕人已經為他準備好了歸國的馬車。然而,他卻在池塘旁看到了一個西域青年。
“皇帝陛下。”那個黑色捲髮的年輕人鞠躬,“您回來了麼?”
那個東陸人微微頷首,用流利的希伯萊語回答:“哦,是你。加圖。”
“我已經站在這裡聽了兩個小時。聽起來,陛下心裡似乎埋藏了非常深沉的悲傷。”那個叫做加圖的年輕人道,“您吹的曲子很美,有著西方音樂不能比擬的神秘——請問那種樂器叫什麼?”
黑暗中的嘴唇似乎微微彎了一下:“你問的太多了,加圖。”
他的聲音裡有刀兵般的冷冽,令加圖微微冷顫。他知道這附近隱藏著無數的殺手。只要這個東陸皇帝皺一皺眉頭,就能把任何人格殺當地。
“抱歉。”彷彿被對方氣勢壓住,年輕政客避開了皇帝的視線,清了清嗓子,“那麼說來,陛下是答應支援我們這一次的計劃了?”
“不是支援你們,只是為了遏制西澤爾。”皇帝在黑暗中無聲冷笑,“他是我生平最可怕的對手,我同你們一樣,也不希望看到他成為翡冷翠的主宰。”
“無論什麼原因都好。”加圖抬手按胸,深深行禮,“只要大胤的皇帝支援我們,那麼這一次的計劃就有了大半的把握——我會連夜向議員們轉達這個好訊息。”
“祝你們好運。”東陸的皇帝低聲笑了起來,“半年之前,翡冷翠大變到來。無數人在其中博弈,希望能借此獲利。有人把注押在西澤爾身上,而有人賭蘇薩爾或者教皇贏——但我卻獨獨看好你,加圖。”
他抬起手,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因為你是天生的政客,熟悉一切規則。而西澤爾他不過是個無意闖入了花園的野狼崽子罷了。”
“我們絕不會辜負陛下的厚望。”加圖正色回答,“但獲得最後勝利的並不是某個人,而是民主自由的制度——任何獨裁獨斷、復辟帝制的野心都會被摧毀。”
“民主?”聽到這個西域的名詞,東陸皇帝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
“那麼,”加圖低聲,“如果我們順利達成了目標。陛下需要什麼樣的回報?”
“把晉國交給我,”皇帝在黑暗中開口,聲音冰冷,“讓出翡冷翠對於遠東的控制權。”
“晉國?”加圖低聲,一怔。
“純公主的故國,如今是瓦倫蒂諾公爵西澤爾·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