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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息不已,掌心有些兒發麻,虎口似乎磨破皮了,而臂膀也感到微微痠痛,心中不禁苦笑。
她哪個時候變得這麼弱、這麼嬌貴了?技巧不好、氣力又不足,撐不到半個時辰就掌控不住了嗎?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呵呵,這想法很美啊,她一直以為靠她自個兒便能辦成,是不為也,非她之所不能也。
十五歲出大雪山,沒誰相伴守護,她不也是一個人隻身在外、大江南北地闖遊?是後來遇上義兄,她才在武漢有了一個稱得上“家”的地方。
即便如此,她仍是瀟灑、孑然的個體,她心如深淵,靜然無波。
然後,是三年前,那男子的出現。
她把他死扣在身邊,也讓自己太過習慣他的存在,不覺間變得“嬌生慣養”了。反正有他在,什麼粗重的活兒全教他一肩擔去,她還煩惱什麼?
他是投進她心淵裡的石子,沉得越深,她越能感覺他的存在。他化作她的一部分,讓她感到酸澀、疼痛,又不能棄捨。
所以,習慣真是件可舊的事。
所以,她算是作繭自縛吧?
心亂如麻……這無力迴天的心亂如麻……她唇角幽笑,沒了力氣乾脆就放手讓小篷船隨波逐流,高興往哪兒去就往哪兒去,她不在乎。
入夜的江面更寒幾分,她不願躲進篷子裡避寒,因月色極美,一江孤沉的幽靜,讓她淡淡笑著又淡淡嘆息。
曲膝坐在船板上,她開啟之前沽來的酒,濃烈酒香教她秀鼻用力嗅了好幾下,雙手捧著小酒壺,仰首灌了一口。
“咳咳咳……辣……咳咳、咳咳……”說實話,她還是頭一遭飲烈酒,這二鍋頭比她自釀的蛇膽酒還要猛上好幾分,辣得她喉嚨到肚腹像被火燒一樣。
“咳咳……我沒那麼嬌弱、沒那麼不中用!”同自個兒賭氣似的,她深吸了口氣,捧著又灌下兩、三口。
“呼——”這回,酒汁依舊辣嗆,但身子已漸漸習慣那份燒灼。
瞧呀!她說得沒錯吧,習慣真是件要不得的事呵……低低笑著,感受到一股暖意擴散到四肢百骸,她清容如綻開的紅花。
“心裡頭不歡暢得飲酒,心裡頭好快活更得飲酒,酒——呃!”她不文雅地打了個酒嗝,覺得順喉,又吞了不少口,跟著玻�鴟鋂鄢猿孕α恕�
“有酒真不錯呀……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唔!同、同銷萬古愁,同銷萬古……萬古愁……呵……”
素身一斜,竟順勢倒臥下來。眨眨眸子,她迷濛地瞅著那輪月兒。
動也不想動,蜷縮的慵懶姿態在月下輕鑲白光,船在江面上無依無靠地悠轉,她發現那月娘也跟著打起轉兒了。
“唔……”她又咧嘴,喝了酒的她變得挺愛笑的。
有些困,她合起眼。似睡未睡的,也計量不出過了多久,直到船身碰著了岸,才將她稍稍震醒過來。
撐著身子坐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蘆,滿滿的一片,好美的一片,搖曳生浪的蘆花兒彷彿在向她招手。
她跟跟蹌蹌地爬起,跳下篷船時沒站穩,還結實地摔了一跤,所幸是溼潤的泥地和柔軟的蘆葦,她沒怎麼摔傷,可素衫下襬裂了一長口子,袖子和膝處弄髒了,連額頭也抹上一塊泥。
“呵呵……對了,忘了拿酒啦……”隨意往臉上抹了一把,她喘了口氣,腳步不穩地回過身。
這一瞧,她怔了怔,傻呼呼地杵在原地,迷濛秀臉上的笑帶著濃濃憨氣。
那小小篷船不肯搭理她啦,竟又隨著水流漂開,蕩呀蕩地,緩緩隱入幽夜的江霧裡。
“唉……”嘆氣是為了那壺酒,好像還剩半壺呢!
又是憨笑,她搖搖晃晃地走入長滿白蘆兒的坡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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