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日錄(第2/2 頁)
日書坊休息,我去州學。”
他嚼完齒木,回屋去看州學三日前所佈置的策問。
“蓋聖人曰張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張,文武弗為也。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今戰事迭起,何施可有張弛?祥著之。”
他還只答了一半,起個大早,正是為了答完此題。
研墨提筆,他字斟句酌,答的忘我,等到寅時末刻,他擱下筆,匆匆去廚房吃早飯,鄔母給他留了三張煎的金黃的榆錢餅,他吃了一張,另外兩張包起來,放置在一旁。
換過襴衫,戴上唐巾,將幹了墨跡的宣紙捲起,一根手指勾著油紙包,匆匆的出門去州學。
在州學門口,程廷趾高氣昂地跟著幾個同窗往裡走,一手拽著大黃狗,大黃狗在莫府山珍海味,不願意再回州學吃糠咽菜,卻被程廷強抱回來,因此和程廷一左一右而行,將狗鏈子拉扯到極致。
見到鄔瑾,大黃狗熱淚盈眶,“嗚”的一聲,萬分委屈。
程廷站住腳,將剩下的半個包子塞進大黃狗嘴裡,大黃狗吃了,然後繼續不搭理他。
鄔瑾將油紙包遞給他:“榆錢餅。”
程廷嘿嘿一笑,三兩下吃掉一塊,又伸手一指他手中紙卷:“這是什麼課業?”
“策問。”
“今天要交策問?”
和他一起的三位摯友全都露出一副“完蛋”的神情,其中一位支支吾吾道:“怎麼記得是後天?”
“好像是明天。”
“總之不是今天。”
“不要信鄔瑾,他是旁聽生,肯定是站在教舍外,沒聽清楚。”
鄔瑾笑眯眯的:“就是今天,我特意從書坊休假而來。”
州學門口立刻響起一片哀嚎,等到策問課時,這四位和鄔瑾一起成了旁聽生,站在教舍外,面紅耳赤地聽著先生的訓斥。
教諭訓斥完這四個不學無術的學子,便開始挨個點評課業,鄔瑾凝神細聽,尤其是點評到他的課業時,更是不敢有絲毫放鬆。
天不冷不熱,花香隨著乾燥的暖風蒸騰而上,燻的人昏昏欲睡,偶爾一陣微風,刮出一片濤聲。
朗朗讀書聲、講學聲、鳥叫蟲鳴、風聲,交織出一個無憂無慮的初夏。
程廷昏昏欲睡,雙目無神,和身邊的人以極低的聲音交頭接耳。
“你們說,今天中午吃什麼?”
“三哥,吃粽子。”
“還有一個月才端午,怎麼就吃上粽子了?肯定不是。”
“絕對是,我昨天就看到大娘在包了,還買了蜜棗。”
“哎,我最不愛吃這甜口,”程廷咂咂嘴,“二狗子愛吃,可惜她不能回來過端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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